“……我,不太对劲。”
感觉到浑身发麻的颤栗感,萧九矜彻底意识到不妙。
从小到大得过那么多次风寒,现在她身上的症状可与寻常不同。
浑身无力酸软,还有那种奇妙的上头感……令她不由深思。
“有人在我的酒里加了东西。”她眸色微沉,确认道。
谢绍一愣,蹙起眉头:“什么?那你现在……”
——谢绍话没说完,便闻见眼前人身上传来一阵异香,话语一滞。
“……加了什么?”他有些艰难地问。
“你不是知道了么?”萧九矜轻笑。
对于给她下药的人,她心中也有了答案。
除了她那位“好父皇”,再无其他人了。
该说这双帝后真是心有灵犀么?都选在除夕宴这天。
“或许,要不是他们都在这天有自己的谋划,也不会对对方的准备一无所知。”
萧九矜轻声感慨。
她不认为皇后知道皇帝会给自己下药的事,毕竟这玩意中不中招都不一定,万一她今天就是没喝酒呢?
皇后要是知道,定会选择将事情告诉她卖个人情。
“那那那,现在怎么办?”
萧九矜面色平静,谢绍却是有些手足无措。
“怎么办……我想想啊。”萧九矜眯了眯眼,慢慢吞吞地说。
夜色仿佛凝滞,她感觉自己的脑袋里像是被人灌了水,不仅思维逐渐迟缓,连带着一举一动,都慢了下来。
皇帝最初想将她嫁入昭王府,无非是想让她诞下昭王血脉、使得他有所顾忌。
而她与谢绍成婚三年,却从未同房过。
“他给我下的药不似宫里的,你可知这药具体是什么效用?”
萧九矜面色潮红,望向谢绍的眸子里更有光点闪动。
——若今夜真要寻个人睡了,那选谁都还真不如谢绍。
至少谢绍长得好看,身材也好……更重要的是 ,今夜同房,若她真怀上子嗣,那她肚子里的这个,便是全天下最尊贵的孩子。
要是没怀上……她也可以去外面借个种。
到时候给谢绍下个绝子药,他不信也得信;她远走高飞也算是有了个保命符。
“你是想你来,还是我去花楼找个人?”萧九矜轻轻笑着,搭上了谢绍的肩膀。
她感觉到谢绍身体一僵,而距药物开始起效已过去许久,萧九矜一直站着也已感觉到双腿无力,便索性往谢绍身上一躺。
难得可以好好放松了。闭上眼睛的那刻,萧九矜不禁想。
——虽说常出入花楼,可那也不过是打探消息或吃酒喝茶赏赏曲;男女之事,她竟还从未体会过。
“随便找个偏殿吧,今夜宫里应该无人打搅。”
萧九矜半靠在谢绍身上,说。
下一刻,她便感受到自己被拦腰抱起。
谢绍将他的外氅盖在了她身上,萧九矜将那氅衣一扯,盖住了自己脑袋。
不知走了多远,到她几乎热得有些意识模糊之时;“吱呀”一声响起,随后萧九矜便感觉自己被放到了榻上。
浓浓夜色,融融春光。
…………
而当萧九矜意识再次清晰、感觉到谢绍身体滚烫地躺在自己身边时,她却由衷感叹。
兜兜转转,竟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门外传来下面的人呼喊的声音,似是坤宁宫的大火已经被扑灭;谢绍从角楼带她下来时是走的无人的小道、不想被人发现。他应是也猜到了给她下药的人,不想将这事闹大。
萧九矜垂眸望向谢绍,轻轻笑了。
“卿卿……”
这药倒是有意思,只见此时神志不清的则变成了谢绍——他的眼睛湿漉漉的很漂亮,令萧九矜都有些于心不忍。
萧九矜轻轻抚上他的脸颊,随后则从他的怀抱中抽离。
——谢绍不想让事情闹大,但对她来说,这事做了,就要让所有人知道。
不然她日日喝酒逗鸟逛花楼,百姓相信她与谢绍夫妻和睦,朝中群臣又有几个相信?
萧九矜冲出门外,“嘭”的一声开门,故意吸引将周遭寻找她的人都引了过来。
“刷啦——”
她跳进了冰冷的湖水。
萧九矜望见屋里的谢绍好似一瞬惊醒,抄起衣服随意披上边慌忙追了出来;他的脚步停在湖边,这在众人眼中,则好似他们本在欢好而自己惹怒了谢绍被他推入水中。
——毕竟,对人的感觉终会投射到事物上。乐安郡主在外的名声,可比冷血无情的昭王要好多了。
“郡主!!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