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么?”柳氏攥紧了拳头,走去前问道。
“刚才你怎么先走了?”温令安反问起。
这句话像是个定身的符咒,让柳氏愣在原地,动作僵硬的转身,是看了几十年熟悉不过的老脸,脑中突然蹦现出沈萱漂亮的脸庞。
不说教导儿女之事,沈姑娘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的教她写会了自己的名字。
终于不再是柳家三丫头,也不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村正家的,不是娇娇娘。
她叫柳思娣,
到死的那一天,墓碑上也不会留下这个名字。
沈姑娘是她的先生。
可人死的时候,她什么都没有做,因为会站在村里人的对立面。
柳氏眯瞪着双眼,恍惚间,看到穿着一身粉衣的沈萱站在人堆里,正笑着目睹着这一切。
耳边传来温令安没帮上人而不好意思的声音:“我也是刚来这不久,不太清楚你说的人……啊……不用了。”
柳氏出于本能的看向声音来源的方向,再抬头已经看不见沈萱。
因为时间而耷拉下来的眼皮,半遮着那双无动于衷的眼睛,此刻一层薄薄的水雾模糊了眼前。
没有觉得松了一口气,更觉得像是负重前行。
她或许来到了自己的身后,伸出了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说着:“姐姐,我来找你了。”
眼前只觉得天旋地,心脏狂跳不止。
“扑通!”
柳氏猝不及防的晕倒在地上。
这像是一颗炸响的惊雷,让原本观望的妇人们像是去逃荒一样跑走,都没顾得拿从家里带出的木盆。
柳氏证明了她们心中的猜测,沈萱真的回来了……因为心虚,而选择相信。
这一切被温令安尽收眼底,唯一的变数就躺在地上的柳氏。
这让她整个人变得慌乱,拿起木盆正要离开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去探了柳氏的鼻 息。
“你真看见沈萱了?”
她胆战心惊地问道,没有人回应,只有身体里心脏传来急促跳动的声音,充斥在耳膜里。
接着温令安撒腿就跑,就像是犯下了人命案子一样,还时不时的回头张望。
她再找着那看不见的人。
顶着烈日,手里又拿着重物,温令安一路跑下来,已经累得汗流浃背,看到前方有一棵茂盛的树木,便到底下乘凉。
“呼呼……”
温令安呼吸紊乱。
感受到丝丝凉风,她神经活跃起来,想到那素未谋面的沈姑娘。
双膝跪地,双手合十,对着天对着地,十分郑重的祈祷道:
“我的沈萱姐姐!我不是故意要冒犯你,你看咱妹妹年幼的份上,饶过我这一次……”
“我是替你感到不平!才出此下策,死者为大,她们还要在背后嚼你舌头。”
“你要是在地底下碰见我父亲,麻烦替我交代,我一定会替他申冤……我一切都好!”
在后面温令安是想到什么说什么,一吐心中的惶恐不安。
这边虔诚的跪拜着,被走在凹凸不平黄土路上的郎君看到,第一眼甚是觉得诡异,眯起眼睛瞧了一番,觉得不放心走得过去。
许是脚步声惊动了姑娘,她眨动着羽睫,抬眼看过来。
“你怎么在这……?”
温令安有些意外的在这里看到了陈珵。
男人取出一方素白的帕子,伸出手臂时,眼睛向下看着地面,没有窥探姑娘的失态,只是没有回答温令安的话。
温令安这时候想起陈珵昨夜交代的事情,一丁点儿进展都没有展开,怕被问起来,面上有些羞愧。
这是公事,而对于私事被拿一方帕子和避嫌的举动,让她心中有了倾诉的想法。
“陈珵……陈珵……”温令安接过帕子,起来后有些紧张地看着他,自我反省起来,“我知道你都听见了,可人都有怕的东西……你往后退什么?”
她解释还没有说完,发现男人保持着垂头的姿势,向后退去几步,伸出双臂,手掌交叠在一起,恭敬的行了一礼。
“不是!你听我说!”温令安急得想要动手动脚,这明显就是一种觉得你笨,觉得你没有任何价值的疏理。
情绪使然的情况下,忽略掉眼前人与自己并肩高,以及一些陌生的行为。
“我原本是想按照你的计策去行事,却听到沈姑娘的事情……”
温令安告知男人今天的经历,心中有些想要被认可的期待。
没有什么鬼神,只是想要报复那些嚼舌根的妇人。
对于素未谋面沈萱,温令安完全是情绪在做事,她作为女人感同身受,沈姑娘一个外乡人面对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