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的落在她身上。
那句寒暄的话,让心里又好奇起来她,关于年龄?当初不想惹上麻烦,就问了个姓名,还是个假的。
挺白的一个姑娘,身材娇小,看着挺人畜无害,像一只刚成精的兔子。
聪明有见识,看人眼色行事的时候,也就是方才,心里也是泛起怜惜。
“你要是想吃我给你炒了。”陈珵强制性的让自己做起活,盛起锅里的米粥,“家里凳子不多,一会你就就坐在堂屋门槛呢。”
“那你炒了呗。”
温令安也不管他为什么换了一个由头,站在门边享受着偶尔吹来的夜风,心神都留意着老太太屋里。
这让她又有一种偷鸡摸狗的感觉。
老太太这个人事多,总是能说你几嘴:“我大孙在外面累了一天,你个没眼见。”
打压式为主,肯定比她这话还难听。
但,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去看陈珵做饭。
动作麻利,得心应手。
一个男人愿意沾着油烟下厨做饭,她觉得是一件很罕见的事情。
先炒的鸡蛋放了油,借着锅升起来的缕缕白烟,温令安注视着她的救命恩。
夜色模糊了天地之间,看不清楚她这个人。
可想到了他的另一面,是那天晌午,他半果时的情景。
话本子上头的都是假的,没有男人气。
“你在看什么?”
他的声音突然响起。
“嗯……?”
温令安发出来的鼻音闷闷的。
“你……公子还会做饭?”
“嗯。”
听着不像回答的回答。
“公子,以前是不是受过伤?眉毛那里留了疤?”
温令安要是以前就不会问出来,可今天,她上午装神弄鬼,骗到了人;下午讲上辈子的事情,哄到了人。
以前她觉得,老天爷为什么会让他活下来;今 天她觉得,就是得让自己活下来。
甚至她都想跟陈珵,重新商议下,两人的身份,念着救命之恩,在外头你是我的主子;在家里头我是你贵人,像做饭、打扫这些活计,我给你出钱。
现在就先……立个欠条。
“家道中落,又不是手脚残缺,这么几年下来也就学会了。”
她今天格外烦人。
陈珵盛出来的一碗粥,将炒的黄澄澄的鸡蛋夹出来一些,那红薯叶子只夹了一点,沾了鸡蛋的光也蹭到了油水。
“我单独给你留了一份。”
“在院子里面,还是在堂屋吃?我去把桌子收拾一下。”
他没有继续盛饭,取下围兜抓在手,有些疲惫的靠着灶台。
温令安走出门槛还没有听见回应。
转身,听到他一句很骄傲的话:
“我娘教我做的饭。”
“摆里头还是摆外头?”
温令安没有接这个话茬。
“外头吧。”
她出去之后,嘴上嘟囔着,“我是没从我娘那里将手艺学过来,我都不该提这个话题。”
抬头望着夜幕,冲着几颗碎星子挥了挥手。
她走向堂屋,星星也跟着移动。
陈珵拿着围兜在空中甩着,试图将阴郁的情绪甩出去。
沈氏,商贾之女,嫁于探花郎独子,乃是高攀。
这是祖父对于母亲的印象。
沈氏,无才无德,但性情温和。
这是父亲对于母亲的印象。
沈氏,名菁菁。
家道中落,又欲灾年,沈菁菁被她的丈夫卖给别人,换来五两钱,从此再也没有下落。
被带走的时候,不哭不闹,只是频频回头望着陈家。
沈菁菁与丈夫结婚的第二年,生下长子,便被公爹带去抚养,一月一见,公爹说,家底只有那么多,坐吃山空是万万不能。
大孙要成为状元,兴盛陈家血脉。
三岁的孩提,便就被困在书院之中,借着方窗看着一年四季。
她与公爹争执,想要减轻读书的重担,却被斥责,“你一个毒妇,你想让你的儿子成为人中龙凤吗?”
这些仅有的印象,都是听别人提起的,人家说这话时总会带上自己的情绪,是对这件事情的评价,看热闹的、惋惜的、无奈的……
陈珵那时候什么样的心情,他已经记不得了,恨父亲,人一死,过往的事情一了百了;怨祖母,黑发人送白发人,还有多少活头;年幼的弟妹,看到母亲被人带走却不知情的人。
这是陈珵过往二十载人生中,对母亲的印象。
还有的一件,母亲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