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大婚

    《商贾(系统)》 

    玄阙

    嫩绿的枝桠冒出了头,海棠花寸寸生长,东藏西藏,串成一片,清风携带暖意掠过,空气中漫起花香,街边的巷角楼安静一片,店铺的旗帜猎猎飘动。

    只有陈家府邸锣鼓喧天,挤不进的人群堆在门口,仆从将银票空中一撒,似大雪覆地。

    众人一哄而上,争抢空中的银币,被砸疼了也是喜笑颜开。

    爆竹声一响,薛蕴睁开眼,入目一片红色,她穿着红色的嫁衣站在大堂,周围端坐着几人捧着热茶,面上或讥讽或审视。

    “还不跪下?今日嫁进我陈家是你的福气,磕上几个响头也是受得起的,你一个被卖进来的下贱人,这点规矩都不懂?”坐在正中左位的女人满头珠翠,浓妆浮面,摇晃的团扇捂嘴讥讽,“贱蹄子。”

    剩下的人不知道是否听清这句,连带着眼神也变得刺人,像是将薛蕴的衣裳拨尽,将她的脸上刮了一层又一层,她按捺住自己的手腕冷静下来,突如其来的穿越,突如其来的环境都让她措手不及,不能轻举妄动。

    再等等,手上被捏出红痕,指尖陷进皮肉。

    右位中年男子三绺髭髯,其声低沉,“开始吧。”

    古以右为尊,看来这个人才是中心,薛蕴思考着,膝盖就被踹了一脚,她碰地就跪在实地上,膝盖仿佛崩裂,叫出一声脆响。

    草!

    她扭头看去,踹她的人早已退到旁边,一只红色的鸡公被尊敬地端进来,身上盖着同色的男子衣裳,细小的眼一张一合,发出咯咯的叫声。

    “一拜天地!”

    围上几人将她狠狠地压向地面,那只鸡的脸也被扭下去,人脸与鸡脸相对,周围叫起好,此起彼伏。

    这一切充满怪诞。

    “二拜高堂!”这声一出,正前方刚刚开口的两人接过清茶浅抿一口,没有起身的意思。

    “夫妻对拜!”

    薛蕴的脸上已经沾上灰尘,白皙的脸庞好似玉落淖泥,凤目瞪得溜圆,带着怒气望着悬坐高堂的人,处于低位的她被冷冷地俯视,好似她不是一个人,只是一个死物,无尊严、无人格。

    地上早已积累了一片血迹,原来薛蕴掐得手鲜血淋漓,浓浓的血腥味弥漫整个大堂。

    最后一个头撞得格外狠,薛蕴竟然笑起来,笑得肆意,盖头被她一把拽下,伸手将脸上的污迹抹去,留下三道血痕。

    “真是晦气。大喜之日竟然见了红,来人,给少奶奶洗洗。”

    一桶晃悠悠的水被抬了进来,水底有着结块的盐,顺着薛蕴的头浇灌,顷刻就湿透,那水流到手掌疼痛难忍,如蚂蚁啃食,薛蕴咬着牙根抬起头,笑容带蜜,“谢谢婆婆。”

    此仇,必报!

    是夜

    一套礼仪走过,天边黑尽,薛蕴坐在檀木床上,点燃的龙凤烛将屋内照亮映出暖意,她听着外面的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内里也是一片震惊。

    因为她的脑子里突然出现一个自称‘系统’的不知名物体。

    它告诉薛蕴这是一个未被记录的时代。

    原主被父亲卖给陈家地主陈家豪冲喜,他的儿子病重,算命的说需要一个阳时阳历的人来洗秽,原主的爹一打听就将女儿捆绑了卖来,换了钱财留作赌钱去一输精光,被赌场的人打死在街角,草席一裹无声无息。

    原主什么也不知道,她已经是一个孤家寡人,当日大婚,也就是今日,薛蕴睁眼的时候,她本该死在婚礼中,但是薛蕴改变了。

    知悉所有,薛蕴心里很不是滋味,五脏六腑的酸疼,对着那个年华早逝的‘薛蕴’有种兔死狐悲的伤感,万艳同悲的唏嘘。

    系统依然是冷漠的电子音,对于刚才那段故事没有过多的停留,它继续表明来意。

    它说它可以提供一切资源,蔬菜、瓜果、农具,不过这些都要拿相应的积分来兑换,初始积分只有50。

    薛蕴冷白葱郁的手指轻敲着床沿,蔬菜?

    这不正巧,她穿来之前是一个火锅研究员,属于火锅届的专家,她要是能把火锅在这里搞起来,她岂不是也能名扬四海,流芳百世?没准还可以给那些女子提供一个保夕的去处。

    也许‘薛蕴’可以少一些,女子能有安定的一生,不再是无根的蒲柳,被迫早早地归去。

    “怎么赚取积分?”

    “玄阙是一个北方极远之地,拥有众多荒地的国家,尤其是边塞,你开垦一块就可以兑换1000积分。”

    不等薛蕴斗志满满,门外传来声音,“陈家少爷都那个一步三喘样了,还能洞房?还真别死在女人床上,今个看这买来的小妮子长得如花似玉样,还真是糟蹋了。”

    “是啊,是啊,那小手,小嘴,不知道……”后面的话语未尽,细小琐碎,后伴随着齐声的yin笑。

    “好福气啊,好福气,只可惜我爹不够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