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触到了赵李氏的神经。
赵李氏只觉得她一眨眼,那赵诏就换了个人似的,越发肯定他是鬼,更是吓得直接扔了那蒲团,连滚带爬地往屋外跑,嘴里失控地喊着:“有鬼!有鬼啊!”
赵诏见屋子里乱成一片,一个人也没了。
他用袖子擦掉了灰尘,又抠掉干涸在脸上的蜡油,走进旁边那间本属于他的房间,想找身衣服来换换,进去却发现,里边啥也没了,就光秃秃一个床板和柜子,衣服是一件也没剩下了,大概是被当成死人物件给烧了。
他略有些无语,又觉得有点奇怪。
看这形势,他似乎是真的诈尸了?
死而复生?
他也不算是第一次死而复生了,可上次不是相当于让他重新投胎吗,怎么这次还是在这身体里呢?
赵诏一下子想不明白。
他摸了摸后脑勺,当时撞那么一下他是知道的,那黏答答和脑门破洞的感觉他也记得,可现在后脑勺一点伤口没有,倒像是他的错觉一样。
难不成他这金手指是不管多严重的伤痕都能自愈?
这样想着,他左右看了看,没找到什么工具,只好就着往土墙上那么一擦,手上马上一排破皮的伤口,滋滋地疼着。
可他左等右等,伤口也没恢复。
这下赵诏有点弄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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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距离平远村好长一段路的庆安县城门口,赵大柱满头大汗地带着贵人往平远村赶来。
昨天白天他就回去和贵人交待了,并且商量好了价钱,对方整整给他们八百两银子,除却要交给父母的三百两,他还能拿五百两,傻子才不干这事呢!
想着这么多钱到手,他当即拿着剩下那三百两定金打算去找新来的小娘子挥霍挥霍,哪里能想到这还没出门呢,他爹就找上门来,说三柱死了。
这不是开玩笑呢嘛!
他急忙赶去给贵人汇报这事,贵人倒没 多生气,只是说他得亲眼看上那么一看。
赵大柱立时想,哪怕人死了,那也是因着这事死的,贵人怎么也该出点血,赔偿他们的损失,所以第二天天一亮,他马上带着人往村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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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平远村里。
李铁牛已经带着几个村民举着钉耙、锄头、斧子棍棒的往赵二狗家来了。
他们人多,不怕这么一个鬼,再说了,没亲眼见着,他怎么也不相信。
倒是李老六提着把镰刀跟在李铁牛后边,一脸的若有所思。
很快,提着工具来的众人就见了从屋里逃窜出来的赵李氏,赵李氏一见他们就像见到了救星,哭着喊着朝李铁牛冲来,完全忘了什么男女有别。
李铁牛拉住赵李氏,阻止了她扑过来,问:“怎么回事?”
赵李氏只一个劲地哭:“鬼!有鬼!”
见问不出什么,想着赵李氏怎么也是他们平远村的人,他叫来王大花,让王大花带人下去休息,自己带头进屋里去了。
半大孩子吃穷老子。
赵诏正是这么个年纪,饿了一天一夜他都头晕眼花了,眼见没人可不就往厨房去找吃的去了。
所以,带着家伙进来的李铁牛众人,正正好看见拿着个粗面馒头在啃的赵诏。
不得不说,这个场景确实十分接地气。
让恐怖氛围一下子退散了。
更别提赵诏看见他们,还热心地朝他们都打了招呼,那眼睛活灵灵的不说,唇红齿白的,分明又是那个俊俏的小伙子,哪里有个鬼的样子。
李铁牛仔细看了看,确认赵诏确实没什么攻击力,这才让大家收了家伙什,问赵诏发生了什么事。
毕竟他以前也听说过“诈尸”这种事,就是偷吃鸡腿被噎住了,装进棺材里之后又突然活过来了,和赵诏这也差不了多少,再说昨天晚上乌漆嘛黑的,大家都看不清楚,李大夫弄错了也正常。
赵诏也不隐瞒,一五一十地把知道的都说了。
众人自不会想到什么死而复生,只虽气愤,却也只觉得无可奈何,生在这么个时代,孩子就是父母的附庸,父母本就有权处置孩子的去处,赵老二两口子要把人卖了,他们除了能谴责几句,根本没有由头阻止。
赵诏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当然也知道这么个情况,所以才会在赵李氏说把他卖了后,他也没吵没闹只是直接询问被卖去哪了,因为闹得人尽皆知之后,除了让人唾弃赵老二两口子以外,没什么用处,倒不如知道他要去哪里,还能提前做点准备。
就在这时,李老六突然举起镰刀,朝着赵诏叫道:“鬼啊!诈尸啊!”
李铁牛一时没反应过来,还问:“李老六,你这干嘛呢?!”
李老六伸长了脖子,对着院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