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食人非鬼2

者的衣袖,将外部衣物的磨损与尸体上留有的痕迹一一比对。

    都是死后留下的创伤反应,这大小是在地面拖拽时产生的,那么便不用再验外伤了。

    她将热酒与醋放远了些,避免打翻。又从箱中取出棕茀,对着创口轻扫起来。

    柔软但根根分明的马毛带走湿润附着的土壤,每当刷过一次,她就将其在水中涤荡一遍。期间还要控制力道,避免将碎肉一同扫开。

    不知换了多少盆温水,秦笙的小腿也蹲得几近麻木时,创口终于清理完毕。

    她有些哆嗦地想要站起身,但刚有动作小腿便针扎似得疼痛起来,之后就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秦笙闭眼抱头,避免撞伤。但还未倾斜几分,一双手从背后扶住了她。

    她借力站起身,刚要道谢才发现身后之人竟是宁为之。

    “多谢大人。”秦笙不由自主地往旁边退了几步,下意识远离这个她捉摸不透的男人。

    “有什么进展吗?”宁为之收回手,看到对方有些警惕的模样,不甚在意地问道。

    提到检验的情况时,秦笙迅速进入状态。她再次蹲下,还招呼宁为之也蹲下离尸体更近些。

    “大人你看这儿。”她将佩戴手套的右手搭在创口的边缘,食指与中指沿着切割方向将伤口微微拉开。

    “经过初步清理,可以看出伤口边缘整齐,呈线性刺入状伤痕。”她用空余的左手从药箱中取出营造尺,向对方展示上面细细的刻度后,将其插入伤口中,“共计一尺。”

    秦笙将营造尺用干净的巾帕擦拭后放回药箱。

    她用手点了点有些分层的肌肉纹理,“虽然尸体因为土壤掩埋加速其腐烂程度,但根据生前出血反应和组织收缩现象,可以推断出死者生前是被近距离的一击毙命。”

    秦笙看向一旁的易遂生,“这应当与易大人收缴的那柄短刀尺寸吻合。”

    易遂生上前附在宁为之耳边说了些什么。
    此刻,身旁的二人也商议完毕。她提上药箱,乖巧地跟在他们身后回到正厅。

    屋内,那名与易遂生着装相同的男人正站在下案,维持屋内的秩序。

    秦笙走到褚绮罗身后,将手搭在她的肩膀处,示意不必为她忧心。

    易遂生根据手里拿着的秦笙口述的验尸报告,向众人宣读。

    “是否还有异议。”宁为之望向柳敬怜。

    姜还是老的辣,先前她被秦笙的出现打乱了些方寸,不过半个时辰便调整好了状态。

    “还望大人听老朽一言。”柳敬怜言辞恳切:“秦是族中大姓,我们两家虽因利益往来有些分歧,但不至于谋害亲人。”

    她调转矛头攻击道:“倒是褚以清,他本与褚绮罗情投意合,但三年前参与铨选时意外被歹人弄坏右手。”

    “这不仅断了他的青云路,害得孤母含恨而终。就连两心相许的表妹,也因为其凑得治病钱转嫁他人。”

    柳敬怜面上露出怜悯之色,话语却刻薄无情:“前者一直未被抓捕归案,后者可天天出现在眼前。若是两人里应外合,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秦笙默默咬牙,刚想说些什么,褚绮罗便安抚地握住了她的手。

    “若真是我害了夫君,又何必让表兄连夜去报官。这路上的阻力可不少啊。”褚绮罗从袖中抽出一浅蓝色方形册子,“您说亲情大于利益没必要残害手足,可这账本里的内容可与您说的相反啊。”

    褚绮罗起身将账本交到易遂生手中,她特意翻开封面将卡在其内的,一包有着特殊叠法的油包露出。

    自此,柳敬怜面如死灰,就连端坐的县令也吓得半个身子滑落。

    秦笙扫视屋内,发现除了自己和临时的白役外所有人都微微变了脸色。

    看来这可比背上杀人的指控还要严重啊。

    她苦中作乐地想到,倒也不好奇其中的内容,多半不该是她能知晓的。

    少知少错,秦笙默默安慰自己。

    证物被放上桌案后,宁为之浅浅翻阅了几下账本,便将油包打开检查。

    秦笙只能隐约看到里面透出的灰色粉末。

    “除他们三人以外,其余全部拿下,并封锁村落。”宁为之点了点秦笙的方向。

    易遂生首先有所动作,靠近县令先将他押住。

    有人做示范后,白役们也都有了勇气将其他人尽数押走。

    秦笙看着人群散去有些空荡的秦府,产生了精力散尽后的恍惚。

    褚绮罗站起身抱住她,轻轻抚拍了她的后背,开口道:“阿笙,过了今夜一切都会结束。”

    之后,她挽住秦笙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