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获得了短暂的休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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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晌午。
“都没有记录吗?”宁为之沉吟片刻,看向秦笙道:“今日,还需你再陪我去一趟赵家。”
“好。”她收起医书,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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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循着昨日的路线,就轻驾熟地走到赵家门前。
此时,门正半开着,赵怜带着小凳坐在门边玩起了鲁班锁。
“大姐姐......”她听到脚步声后,抬头就看到了熟悉的二人有些迷茫,“你们怎么来了呀?”
秦笙蹲下,语调柔和地问道:“你怎么坐在这儿玩呢,母亲在家吗?”
“阿母在忙。”她收起被完全拆开的鲁班锁,体贴地说:“那我去叫她。”
她有些迟缓地站起身,随后拍了拍与地面接触过的裤腿,向着后院走去。
秦笙先迈步进入院中,虽是冬日但这儿的温度似乎要比外面更高一些。
不多时,赵怜便牵着陈文君的手出来了。
女人正用衣袖不住得擦拭起大颗大颗往下落的汗珠,她看向门边站着的两人,停下了脚步。
“饰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她发问道。
秦笙再上前一步,腾出空地让宁为 之也进来。
两人都进院落后,他将大门从内关上,再走近几步,轻声提示道:“三日前,在三县交界处的古寺挖出了一具男尸。”
“怜怜,外面太冷了,你先回房间玩好不好。”陈文君拍了拍赵怜的肩膀,轻声说。
赵怜不安地看向母亲,但还是顺从地离开了。
等她完全进屋后,陈文君才转过身,果断反驳道:“我不知大人在说什么,若不与饰品有关,还请回吧。”
宁为之碰了个软顶子也不郁闷,继续陈述:“经推算,他死于今年的元日。同在井中的凶器,工艺与你所做的饰品如出一辙。”
“且你昨日说,赵货郎近日出城去了,可惜查遍这三个月的记录也未找到一条相符的。”
“那是我说错了。”她不为所动,敷衍改口道。
秦笙看着两人之间逐渐浓重的火药味,立即出言安抚:“您不用这么警惕,我们没有恶意,不过是想还原一个真相罢了。”
“她的病即便是一直用药续着,最多能撑到成年,可这笔药钱相当不菲。”
“我向长安寄回了一封家书。你若是愿意,宁家会出资替你解决费用,并请太医为她再看看。即便不能根除,也可以尽量减少她生长中的不适。”宁为之相机行事,发出邀请。
长安宁家,是我想的那个宁家吗?
秦笙瞪圆了双眼,她虽然知道宁为之如此年轻就坐上高位,多半出身显赫,但这还是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期。
陈文君听到这话眼神闪烁,一时间开始动摇了。
秦笙见有戏,乘胜追击补充道:“他是被钝器活生生砸死的,死后还被脱掉了所有衣物,倒过来强行塞入狭窄的井中。”
“凶手多半是害怕他穿着衣服暴露在野外,大概率会被人认出,所以做了这么丧心病狂的事。”
“别说了,求你别说了。”陈文君捂住眼睛,情绪几近崩溃地蹲下。
听到母亲的抽泣后,原本扒拉着门缝悄悄往外看的赵怜立即冲了出来。
小姑娘张开双臂,勇敢地护在母亲身前,还努力呵斥道:“坏人,不许你们欺负阿母。”
听到女儿的声音,陈文君用衣袖随意抹去眼角的泪水,伸手把她拉到怀中,安抚道:“是阿母一时激动了,怜怜没事的不紧张。”
“跟阿母来,吸气......呼气......”
有母亲的引导后,她随着指引一遍遍费力呼吸,原本因喘不上气而更加苍白的小脸也稍微有了丝血色。
陈文君看着从小受尽病痛折磨,仍乖巧懂事的女儿,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最后追问道:“您会说到做到的,对吗?”
宁为之垂下眼帘,随后重重点头:“最多三日,便会有人接你们母子去长安。来人之前,我也会护你们周全。”
陈文君眼眶里蓄满泪水,表情都有些控制不住地扭曲起来。
她一边流泪,一边带着终于得见曙光的欣喜,“在院子里谈这种要事不好,二位若不嫌弃便到屋里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