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面,看着已经神游天外的秦笙,也不再为难她,谅解道:“我将这些内容抄录出来后,你再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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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王家老来得子,自小就极受宠。即便大字不识几个,他们也花重金为他获了个铨选的机会。”
宁为之将三张信件整理归纳后的内容交给她。
“这,是买凶杀人。”秦笙扫了一眼便抓到了重点。
“嗯,从内容看赵益多次作案不成后,王志远害怕暴露便要将知情人灭口,那么赵益多半是为了家人自愿受死。”宁为之总结道。
秦笙面对如此情境无言以对,“怪不得是被自己制作的凶器杀害,现场也没有留下什么挣扎的痕迹。”
“那接来下?”她迟疑道。
宁为之将书信收拾好,挑眉冷笑:“我们去拜访拜访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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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请随老奴来。”管家恭敬地提着灯笼在前面引路。
才迈入大门,秦笙便被满是寿字不同写法的隔栏吸引了目光。
所有字都端端正正地被困在淡金色方格中,乍一眼望去像是个囚笼。
她有些不适地皱起了眉,稍微上前些和宁为之保持半步的距离。
依次路过半圆和方型的窄门后,天空也被建筑渐渐 挤压到快要消失,配合管家手上唯一的光源,秦笙越来越觉得自己像是被困在笼中的鸟。
“到了,二位请。”管家站在正厅入口前,弯腰躬身做出请的姿势。
不知为何,正厅里也只摆着几只红色的灯笼当做光源。
明晃晃单一的红色刺激着秦笙的眼球,她不自觉地垂下眼眸。
“廷尉大人来访,原谅我不能亲自去接您。”一道老迈的声音从前面响起。
秦笙这才看到有一佝偻的老者正坐在主位的左侧。
宁为之上前与他互相恭维,秦笙则勉强压下内心的不适一同上前。
她才坐下就听到老者发问:“这位是?”
“她是我的副手,您不必在意。”宁为之坐在右侧后,为她庇护道。
“这位小姐还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他虽然是在夸奖,在语气却截然相反,这种肮脏腐朽的内涵让秦笙无比反胃。
“大人为何而来,我也有所猜测。”王世恩摸着手中鹿头形状的扶杖,悲愤道:“小儿自幼乖巧懂事,不知是被何等贼人害了,至今生死未卜。”
满口谎话,秦笙被他一副慈父样恶心得不轻。
她不愿再参与,决定将这个与他攀扯的艰巨任务全全交给宁为之,自己则假装思考地魂飞天外。
“九夫人,老爷正在和贵客谈事呢。”管家慌乱的声音引起了秦笙的注意。
只见一穿着直领对襟其上绣满了大牡丹花样式,年龄约三十岁左右的女子冲了进来。
“大人,您可要为我儿做主啊。”她跌倒在地,脖颈处大片留白,声音也是妩媚动人。
王世恩用扶杖狠狠敲击地面,对随后赶到的管家说:“还不快把夫人带出去。”
“我不走,我儿这大半年都不见踪影,为娘的怎么不心寒。”她奋力想要挣脱开仆从地拉扯,但还是被带了出去。
“自从志远不见踪影后,她就越来越刁蛮了,您不用管她。”王世恩压低声线不满道。
“是吗?”宁为之拿出那三封信件,盯着对方反问道:“怎么我这儿的证据显示他并不无辜,还是买凶杀人的主谋。”
王世恩没有被人拆穿后的心虚,他仍旧诉苦道:“老夫年过四十时,才有这么个独子。所以,希望大人无论如何都能查清真相,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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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他们说的是真的,还是演戏给我们看。”秦笙心如死灰地翻着账本,而她的身边还堆积着王家递交的这一年来与钱货贸易有关的册子,足足有半人高。
“看累了?”宁为之安慰道:“等我将他这些书信都翻译完后,便来帮你。”
秦笙对他面前摊开的鬼画符那可是望而生畏,但还是忍不住说出猜想打发时间:“您说会不会是,王志远担心东窗事发,便畏罪潜逃。”
“你看他们都承认买凶杀人的行径,而他失踪后,还寄来多封家书表明自己在外安然无事。”
“说是合伙假死,也不是不行。”她苦中作乐地推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