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时曾从他爷爷那边学习过,只是那时候正值年少,好动心浮,修炼仅仅只是浅尝辄止,根本无法彻底沉进去。
反而后来入狱的七年里,经过了头两年的光阴磨人后,心态
渐渐沉稳,这修心炼神,慢慢摸着一些门道。
杨越倒也没想过依靠这个修炼出什么,这静修之法,以前也不知有什么用,但自学了静修之后,哪怕他年少
心浮气躁,但相比起很多人,还是更容易收敛念头,让自己静下来。
那时候杨越之所以能从一个山村留守儿童,考上重点高校,其中的一个很大原因,就在于这静修之法,能够让他比其他人更加专注专心。
不过,后来 他年岁渐长,在狱中又读了一些道书,倒是懂了不少。
其中就有一个说法,道家修炼之所以从静功入手,其原因在于,道家修炼,贵乎炼炁。所谓怒则气上,喜则气缓,悲则气消,恐则气下,寒则气收,热则其泄,惊则气乱,劳则气耗,思则气结。
而这些气尚不是全部,乃是后天情志所生之气,道家所秘为,静则炁生。
盖种种内情外感,伤人内炁,道家寡欲,抱丹守静,静则内炁得养,生机蕴藏,自会再生真炁,而为丹本。
杨越身具“虎力”,于国术修炼之中已可算作抱丹之境,但这种只是单纯的战力和体魄,与修炼和内视入微上,却还需自我修持,方才能够达到真正所谓的抱丹之境。
这一修炼,杨越彻底融入了进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渐渐听到了门外传来了动静。
杨越睁开眼,发现这次进门来的是陈良吉,对方换了一身崭新的深蓝色长袍,一进门就走到了床边,朝杨越说道:“法师,那……那人迎亲的队伍已经到了。”
“好。”
杨越一身大红嫁衣,神情平静。
说着,伸手将桌上的凤冠戴在头上,又将红盖头遮挡住头脸。
这红盖头是红色的绸缎薄纱,里间看外面能够隐约看出些轮廓,外人却不好通过红盖头,看清人的面庞。
陈良吉原地站了一下,轻轻点点头,走出门外,很快外间就进来了一个穿着新衣的老妇人和几个丫鬟,牵着杨越走出了房门。
杨越亦步亦趋地跟在这位老妇人身后,耳边听着老妇人似乎在絮絮叨叨地说些什么,精神却一点点绷紧,时时刻刻警惕着周围。
转眼间,一行人就来到了陈家外间的大堂。
大堂内火烛明亮,宛如白昼。
虽然陈良吉未曾邀请宾客,但陈家人本就不少,此刻站在大堂两侧,看上去架势依旧还是颇为热闹。
在大堂中间,此刻一个头戴纱冠、穿着像是绯红官服的青年正站在堂中,青年胸前还佩戴者一朵大红绸花,正冲着周遭人等团团作揖。
杨越透过红盖头的轻纱,一眼就看清了这个青年的样貌,果然是“虞定国”虞秀才。
他一时也看不出这“虞定国”身上是不是鬼气森森,有什么不同一般人的地方,可杨越心中却十分清楚,面前这个人一定不是虞定国。
就在昨夜,他在陈家后院,将虞定国的额头划了一道浅浅的血痕,而面前这虞定国,皮肤白皙透亮,丝毫没有半点损伤。
“虞定国”一眼也看到了穿着嫁衣的杨越,脸上笑容如花似的,朝着大堂上首坐着的陈良吉拱了拱手:“老泰山,天时已晚,小婿家中亲朋都在等着,这便先请娘子上轿,以免误了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