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陪练了镜灵开心无比,捧着小脸百无聊赖:“那是我家啊。”
时弈不请自来,那小屋子里空无一物,她指了一处说:“加张桌子。”
镜灵乖乖听话。
时弈从玲珑囊里拿出一碗鱼刺剔的干净的鱼肉推到她面前,平淡随意的嗓音说:“吃吧。”
镜灵只来得及‘诶’了一声,时弈已经消失不见,离开了镜中世界。
留下一个镜灵顶着小时弈的脸无语至极:“可是人家只吃灵力啊喂。”
从镜中出来时天已经黑了,时弈又修炼了一段时间,她那点灵力在镜中世界已经用完了,现在又得重头开始。
直到深夜,她才浅浅地躺了一会儿。
等听到徐阳阳他们筹备早饭的动静时,时弈已经洗漱好了。
她执千灵机剑来到甲板,不曾想徐珩越已经在那儿等着了。
他也是一身利落的衣裳,双臂环绕于胸前抱着一把通体漆黑的宝剑,并无过多的缀饰。
这是他的佩剑。
徐珩越靠在围栏上,指腹将剑微微顶起,朝时弈说:“我来陪殿下练剑。”
无须多言,时弈率先动身,一道剑风斩出,而后猛然冲去,徐珩越并未用剑格挡,而是凭借强大的敏锐力,在剑气抵达前暴起,踏着那道剑风和和时弈撞在一起。
千灵机撞上徐珩越的剑鞘,时弈刚猛有余可 力量却不足以比得过徐珩越。
一招之内高下立见,时弈被逼着后退了半步。
可徐珩越的剑甚至没有出鞘。
时弈心中不悦,那股倔劲又上来了,非要压过去才能舒坦,她改为双手执剑,硬要压回来。
徐珩越见时机已到,宝剑出鞘,在空中旋出锋利的寒芒。
时弈的眼睛更亮了,她喜欢这种有挑战的战斗,不退反进,擦着锋利的剑锋近了徐珩越的身,千灵机即斩下徐珩越的手臂,徐珩越反而抛掉宝剑,长腿挑起地上被时弈忽视的剑鞘,格挡在肩头。
完全力量上的碰撞,时弈自然是不及,很快局势就反正,徐珩越用剑鞘将时弈的千灵机压到她的肩膀。
她的脸上充满了震惊,不可置信一个人竟然能在战斗中丢掉自己的佩剑。
这完全不合理,这是什么打法?
千灵机割破时弈肩头的布料,即将没入肌肤中。
徐珩越收了力,和时弈拉开了距离,却怎么也不必不开女孩那愤怒的眼神。
他一看就知道时弈在气什么,颇为好笑说:“殿下可以让千灵机变形。”
“我们是在比剑,我不是输不起。”时弈没好气怼他。
“可战场上只能赢,输人就是输命。”徐珩越说。
时弈当然知道,她的一身功夫就是在无数次的死亡中逼出来的,但比试就是比试。
徐珩越似乎也透过她猜到了些什么,他看向时弈时多了几分耐人寻味,却也没过多追问,只是说:“昨天我说过,剑是双刃,会伤自己,殿下该信了吧。”
他看出了时弈最大的问题:“出剑的时候一定要提防别人反过来伤你。”
“多谢。”时弈说。
不怎么诚心,但是徐珩越知道时弈算是听进去了。
“我们差不多还有七八日抵达,这几日我都可陪殿下练剑。”算是对她相救的报酬。
徐珩越捡起剑,收入鞘中,时弈看着那漆黑的刀鞘,忽然发问:“你的剑叫什么?”
徐珩越说:“小平安。”
时弈的神色有一瞬间的恍惚,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遥远的记忆,恰逢日出从海平面升起,阳光扑面而来,将时弈照的明亮夺目。
那一刻,徐珩越被晃了眼,等到眯着眸子看清时,只见时弈笑了笑,那笑意荡漾在她的眼尾,跟波光粼粼的春水没有区别,她说:“也就那样。”
徐珩越状似无意反问:“那你呢,叫什么名字?”
时弈神情未变,但那笑意已经变了味,她看着徐珩越,似是将他的算计一并看清:“我是南庭欢啊。”
语气带着挑衅和......徐珩越想了又想,不明白为什么时弈看向他的眼神中带着埋怨。
但她的情绪很淡,淡到后来徐珩越甚至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日子就这样慢慢过去,直到第八日,徐阳阳又林羽拴着在海里摸鱼,从海里哆嗦着扑腾出来的时候,就见林羽慈祥的看着他身后,徐阳阳一扭头,眼眶都险些红了。
“我们到家啦!我们到家啦!”他把鱼高高举过头顶,朝众人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