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 -

国家为重。

    十方人面上对夜南十分尊重百般讨好,每隔一段时间都要献上贵礼;但私底下又颇为戒备,夜南人入境十方并不像十方进入夜南这样简单,再加上十方的地形特殊,不似夜南这样属于中原,贸然去探还是危险。当地人民风团结,若不是武功高强头脑聪明之人,还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这样一对比,当地人行事还是最方便的,再加上越昭在夜南开酒楼显然更容易掩人耳目。且越家在十方本就名声不错,因为越昭母亲还在宫中,其他人看在她的份儿上也多少会行个方便。

    这第一步就算是完成了。

    *

    眼看着夜色渐浓,两台烛灯在房里也不显得够明朗,纸张上的蝇头小楷排列的紧凑,翻看的人也觉得眼花。于是云染合上了书册,又瞥了一眼半架起的窗子,懒懒的打着哈欠。

    不早了,是该休息了。

    长发随意的披在脑后,她伸手轻拢,起身往窗边移去。纤瘦的玉指在漆黑的夜幕中显得格外惹眼,她方触上窗沿,轻抬了几下愣是没抬动。这新装的窗户还挺牢固,卡的这么死。

    云染歪着头,手上又使了几分力气,只听得“喀”的一声,木窗随着她动作收起正要合上,一只冰凉的大手蓦的覆上她手背,还未来得及惊讶,鼻尖已经嗅到了乌木的香气。

    来人另一只手随即扶上窗檐,轻轻一抬,月白色的身影便越过她一跃进了房间。

    窗子应声合上,仿佛方才的影子只是错觉。

    云染错愕的愣了一会儿,嘴角不自觉抽搐。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颇为注重形象,也正是因此,沐浴焚香后的气息浓郁到让她当下便直接认出。只是他怎么又不请自来?

    微觉安慰的是,这次他倒没打碎了她新装的窗户,否则还真不知道明天该拿什么说辞去应付越昭。横不能又是她“不小心”弄坏了吧。

    “你怎么又来了?”<                                                喻景淮已经自顾自的坐下,还顺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他微微蹙眉道:“凉了。”

    真不拿自己当外人,还挑起毛病来了?云染只觉得头疼,这人怎么阴魂不散的,还总是挑着半夜翻窗进来。

    她鄙夷道:“重云门的茶都是上品,我这儿的粗茶哪入的了喻门主的金口?”

    “许久未见,阿染变的愈发牙尖嘴利了。”喻景淮托着侧脸冲她笑,面前的小姑娘看着面色不太友好,颇有怨气的对着他翻着眼皮,却比之在重云时更添了份鲜活,与记忆中那人面容蓦的重合了起来。

    倒不是她变了,她只是不装了而已。

    云染被盯得头皮发紧,被这么好看的男人注目,恰好他又是自己从前放在心尖儿上的人,即便后来再失望,现今也不由得心猿意马。她立刻别开脸不去和他视线相对。

    “不是昨晚才见过吗?”她撅着嘴反驳,“说吧,你来做什么?是来向我证明我误解了你?”

    喻景淮叹了口气:“不是,只是想见见你。”

    她忍不住回头看他,眼前的男人眼中目光真诚又坦荡,明目张胆的展露着感情。这话引得她又是一怔,慌乱中回神,冷冷道:“这些手段现在对我已经没有用了。”

    “手段?”他失笑,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一般,“你真觉得我当初救你是为了换回小五?”

    和他人一样,她不知道那姑娘全名是什么,与旁人无异,她也只知道喻景淮唤她小五。心里想着,许是两人之间的亲昵之称罢了。这两个字如火药一般点燃她的情绪,神情一敛,后山的场景又似连环画一般一一在脑海中浮现。强行压着心中的不甘和怒气,她脸上讽刺之意更甚。

    “难道不是?”

    他看着她答:“不是。”

    “呵。”云染冷冷一笑。

    原以为他能给出什么解释来,到头来却只是无言以对。连个像样的理由都没编好就想将她哄回去,难道在他眼里自己真的是个傻子不成?

    想起原先在重云门对他言听计从百依百顺的模样,她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是个傻子。

    “既然不是,为何不把她下葬?为何不处置造谣生事之人?为何一再上山去找鬼医?我记得喻门主先前答应过我要给我一个交代,这就是你的交代?”

    喻景淮沉了沉面色,对她解释:“我去找鬼医的确是有事求他帮忙,正如你所想,我暂且留林霖一命也是因为他们的关系。”他又沉吟一番,“至于裴紫衣,那日早晨我将她关进了禁闭室,原本就是打算杀了她,但我没想到你会去找她。”

    云染听着这话更觉可笑,这倒像是在说他把裴紫衣留在大婚当晚处置是要给她一个惊喜似的。

    她挑眉问道:“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没有立刻杀了她,不然死的恐怕就是我了?”

    “阿染,你何必这么针锋相对。”他无奈道,“我不怕人非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