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你一起去吧。”
略一沉吟,她道:“不麻烦,我自己去就行了。”
“这么抛头露面,不怕你那故人找你麻烦?”
差点忘了越昭还不清楚真相,她想了想实在不知如何跟他解释,只得点点头应了他。
“那就走吧!”
越昭一抬下巴,扬起好看灿烂的笑,随手将手中的书本丢在一旁,眼前的茶水被一饮而尽,他侧身一闪,人已到了跟前。
*
越往东走喧哗声更甚。眼见着拐进了东街,街上熙熙攘攘,叫卖声络绎不绝,医馆就在街口右手边。
一进大门便是浓郁的药香,但对嗅觉敏感的云染来说却觉得呛人,苦味在鼻尖反复盘旋挥之不去。药柜前的小童正给抓药的病人称着斤两,口中还念叨着“桂枝、陈皮、白芷......”
云染忍不住抬起手腕轻掩着口鼻,小脸皱成了一团,觉得自己好像泡在了药罐子里面。
越昭侧目看她,四下张望一圈儿停在店里打杂的年轻男子身上,问道:“刘大夫人呢?”
年轻人正低着头记录问诊病人信息,听见问话便抬眼看向声音来源。
“这不是越老弟吗!怎么了这是,哪里不舒服?”
越昭一瞟身边人道:“文哥,刘大夫在店里吗?”
那人闻言眼珠儿一转,目光又在云染身上停了片刻,突然换了一副神态,对着两人悄声,“噢我懂了!莫不是这位姑娘......有喜了?”
瞧见他这副龌龊神态,云染眉头一竖顿感不悦。
越昭摇头:“我说文哥,你再这么满口胡邹,小心我告诉你师傅!”
“哎哎哎——可别,我知道错了!”连忙求饶,“师傅去后院拿药了,你等着, 我给你叫去!”
见人小跑走远,一掀帘子进了后院,云染这才问道:“你们很熟?”
越昭解释道:“倒也没那么熟,不过是替阿姐来买过几次杀虫灭鼠的药,离得近嘛!”
说话间,蓄着长髯的老者捧着一筐药材进了大堂,一边对徒弟交待着什么,把手中药材也一同递过去,接着向二人走来。
“你们谁看病?”
云染上前:“我有些不舒服,想请您帮我瞧瞧。”
刘大夫点头:“那两位这边请吧。”
引到一旁坐下,刘大夫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便道:“姑娘若是休息不好,我这有几个安神的方子都可以试试。”
“大夫,我不是问这个。”她垂眸想了想,“我想请问您,失忆可有得治?”
“失忆?”
两人异口同声,不过越昭语中诧异更甚。
云染侧过头看他,越昭脸上惊色还未褪去。意识到自己失态,他又降了声调,只不过语气还是颇为不满:“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告诉我?要是我不跟你过来,你是不是打算永远不告诉我了!”
云染暗自思索,她还真是这么打算的。
“告诉你了有什么用?你会看病?”她挑眉。
这话倒也没错。越昭一愣,一时间哑口无言。
刘大夫轻咳一声打断了两人,他看着云染:“姑娘的意思是,你失忆了?”
云染点头:“几个月前我曾发过三天两夜的高烧,醒来之后便失去了记忆。”她回忆着之前的事,“先前我也看过大夫,他们说我是因为高烧不退烧坏了神经才导致失忆。”
“那你除了失忆以外,可还有什么别的症状?”
别的症状......
脑海中陡然浮现那日雪夜她在床榻上瑟缩成一团的样子,那是喻景淮在夜里突然回来,解了衣裳揽着她相拥而眠。
云染犹豫道:“我腹部有一处旧伤,一到雪夜就会疼痛难忍......不过大夫说这伤早就好了,疼痛乃是心结所致,不知跟我的失忆症可有关系?”
大夫想了想,捋着胡子的手不断重复着动作,一时间不敢轻下结论。
末了,他开口道:“如果是心结所致......或许有关。姑娘,我先给你把把脉。”
云染伸手,余光见到身边的越昭眉头紧紧皱着。
这小子平日里聒噪的很,方才还一脸埋怨,这会儿子怎么又一言不发了?
刚想到这里,刘大夫已然收了手。又应着他抬起眼皮瞧了一眼,一番检查下来,刘大夫摇头。
“并无异常。听姑娘你说,平日也从未出现过头痛或头晕的症状,那么便如其他医者所言,应是发烧所致......”
云染急道:“那可还有的治?”
“若是烧坏了脑子,没得治。”还没来得及失落,又听他话锋一转,“可姑娘方才还说过身上有旧伤乃是心结所致?如此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