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早些休息吧。”青衿道。
目送二人一前一后远去,沈瑶依靠着门,看着天上逐渐圆满的月亮,祈求远方故人的平安。
“你死也只能死在我手上!”
“你答应过我,我还在等你呢!”
察觉身后跟着的黑影,紫菱停在了假山前。
“三年后,你打算怎么办?”
“我们和离,再娶她。美人落难,孤身一人,我自是不能欺负她。”青衿叹气道。
“这三年,你也找找有没有喜欢的。”
紫菱默然,吹了一路的冷风,她突然有些理清。
她好像对他们两个都有一点儿喜欢,又都没那么刻骨铭心地喜欢,心中突兀地生出些怨,却又不知该怨哪个。
“我不能让她做妾,那是对她的不尊重,也是对我的爱的侮辱。没有人会让心爱的人做妾的。而且好不容易才在一起,做这种事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吗?”
“我没发表意见,你少给自己加戏了,好吧?”紫菱说完,加快步伐,走了出去。
月亮照在屋前,洒向一片清辉,很快便被太阳所取代了,火红的太阳,可在冬日的寒风中也感不到什么温暖。
屋前的确是比昨晚明亮、温暖了些许。
“京中最近可有什么事情发生?”沈瑶看着拨弄火盆的思意说道。
身旁的青衿在研究着茶艺,小壶烧着水,咕噜咕噜地冒着泡。
“昨日公主看的那个孩子他的母亲前些日子去了。”思意道。
“我记得上面写着,他是遗腹子。是惇亲王,皇上的弟弟的孩子,但上面却并无记载他的名字。他叫什么名字?”沈瑶道。
惇亲王曾与皇帝争夺地位,死 后,跟随的人也是树倒猢狲散。
皇上仁德,才留了最小的孩子一命,只是终身不得出府,几年后郁郁而终了,只留下个遗腹子,也是无人在意。
“不知,他母亲精神有问题,他就在这条街的最深处住着,偶尔路过时停有人叫他小流儿。”
“她是怎么死的?”紫菱问道。
“好像是夜里栽倒,被冻死了。这里每天都有人死去,也不是每一个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更何况是孤儿寡母呢!”思意道,又将火烧得旺了些。
“等下,派人去给他送些过冬的衣服吧。”沈瑶看着桌上叠着的一册文书,说道。
“是。”思意说着就退了出去,吩咐下去了。
“啪!”
青衿手中翠金的茶壶掉在了地上厚厚的毯子上,冒着热气的水一股脑钻入其中。
茶壶在坛子上滚落几遭,茶嘴处还带着些白气,唯有茶盖掉落在没有铺着毯子的地上,摔了个粉碎。
“怎么了?”沈瑶看着青衿茫然地眼神说道。
“我父亲说,七十二仙君之首的清和仙君被逐出仙界了……”
“楚昼?怎么会?”紫菱说道。
“慢慢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沈瑶将茶盏塞入青衿手上,另一手握着的桌角都出现了一丝裂痕。
“他杀了个堕神,但不知道为什么后来连同他的十七位同僚都杀了,他的两个徒弟也死了,其中一位是我们上次遇见的圣殿左御使,另外一个是前灵族圣女他的妻子。”
“就这个吗?”
沈瑶快速处理着话中的信息,并没有出现她想要听到的那个名字。
没有消息现在兴许就是最好的消息。气氛凝结了一瞬,意识到自己究竟听到了些什么,一瞬间面如金纸,还是强撑着安慰了一句。
“这怎么跟你扯上了关系?”
专注于自己世界的后果致使她并未看见青衿眼中的复杂神情。
只是继续向内发酵,转化为一朵破碎的花盛开于那双眼眸中,凝结着痛苦,用悔意浇灌着,溢出几滴泪水。
“蓝樱她当时找我了,那片羽毛我烧了的,我没有去,我还想着下次要跟她道歉,怎么,怎么会这样?”
青衿说着,双手握上了头,细看之下全身都有些发抖。
“……”
屋子里迷茫开来些死寂,暖烘烘的屋子却让人感觉置身于冰窟中,浑身血液都发凉。
“公主,戴公公来了,想请神医给皇上看看去,现在前厅里候着。”梅香道。
“知道了。”沈瑶冷淡地说道。
“你先去吧,我一会儿就去。”紫菱道。
梅香看沈瑶点了点头,行了个礼转身离去了。
“好了,他们仙界的事跟你们有什么关系。他死了十七位同僚,你是想去给他的战绩凑数吗?
还有你,你们认识才多久没那么厚的师门情谊,上次你不是说你不需要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