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宇玄醒了,心里想着他现在在哪,头上的钝痛让他不由得大脑一片空白再次昏过去。迷糊间他听到有男女的交谈声音,那男声似乎非常生气而那女声则是轻蔑的语气。
“二两银子,多一分不给。”那女人身着桃红色齐胸襦裙,外套一件墨绿色轻纱,身材曼妙,肤如凝脂,只是那脸上涂着雪白的粉,腮边有两大团腮红,看上去饶是有些令人无语起来。
那男人急了,语气不禁加重,甚至攥紧拳头想要上手跟面前的人理论一番。“他生的这么好看,我帮你劫过来甚至都没碰他,你居然就只给我二两银子,不行得五两。”他面色阴沉,身着灰色麻布衣,常年风吹日晒的让他的肤色成焦黄色,左脸颊有一很深的疤痕,显得他略显凶相。
“干我们这行的最忌讳讲价钱,人我可以要,但只有二两银子,谁知道你劫来的是什么人,若是什么高官家的公子哥,还得我担着罪,我没问你要钱就不错了。”那女人白了一眼,拿着团扇捂嘴,催促道:“二两,不愿意就带着你的人赶紧滚。”
她声音平常尖细,这会儿显得有些粗旷起来。
“成!二两就二两,还不够我一顿酒钱的。”那人朝地啐了一口唾沫,恨恨地说道,他用眼睛狠狠地瞪了昏在地上的太宇玄。
女人笑着给了钱,送走了男人后走到太宇玄面前拿团扇抬着他的脸说道:“长得还算不错,送给袁大人真是可惜了。”接着她捏着太宇玄的嘴迫使他张开,灌了一通药进去。
太宇玄被药呛醒,他睁眼看见一张涂的惨白的脸下意识说道:“鬼啊。”
那女人像是被惹怒了一般,抄起身边的木棍给他头上来了一棍。
“啧,又是个不懂美的嘴臭男人。”
陆谨站在金月台前,他见灯火还亮着,上前敲了敲门。不一会有一小厮将门开了一个缝,从缝里探了只眼小声说道:“不接客,回去吧。”
说罢,还未等陆谨反应过来门已经关上了。
被拒在门外的陆谨只得另想办法,他走向偏僻地地方,发觉那边围墙有些低,周围又有散落的石头。
突然身后有一人拍他的肩膀,真准备翻墙的陆谨吓得往后一靠紧紧地贴在围墙上,心脏狂跳不停。
待他看清眼前的人,长舒一口气道:“原来是大监司啊。”
“你来这做什么?”宋砚清开口问道。
“有人让我来这找轩宁,这里人不让我进去,那就翻进去喽。”陆谨搬着大石头,小声说道。
“大监司吓我一跳。”他试了试脚下的石头,很稳,拿手够了一下围墙上方,正好能翻过去。
陆谨抬脚跨在围墙上朝宋砚清伸手,笑着:“把手给我,我拽你上来。”
说完,宋砚清真的抬手附在陆谨的手上,借力,踩着陆谨先前垫的石头,另一只手撑着围墙高处一翻,轻声落地。
动作一气呵成,这让自诩翻墙天才的陆谨看呆了。
“快下来。”宋砚清站在围墙另一边,张开双臂,作势要接住陆谨。
陆谨听闻也不敢多留在围墙上,往下一跳正好被宋砚清接住。
“没想到大监司也会翻墙……我以为监司是个读书写字,品行端正之人呢,断然不会做出翻墙一事。”
“嗯,以前不会,后来会了。”
宋砚清替陆谨拍了袍子上的灰。
以前有个永远笑颜对他的人坐在围墙上,怀里揣着两包糕点,笑着说道:“宋砚清,你还不会翻墙,丢不丢人呐。”
如是,后来他翻多了,会了,想要跟他展示,结果再也见不到他了,再也不能展示了。
“快走。”
宋砚清没等陆谨问出一大段话,领着他往别处躲,陆谨也是满脸疑惑地跟着宋砚清七拐八拐地在院内走来走去。
“别出声。”
陆谨被宋砚清一把捂住嘴,然后被他逼到墙角,二人气息交错在一起,惹得陆谨脸上有些绯红。宋砚清比他高出些个头,这回将他抵在墙角又是捂住嘴,挡的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见。他只能闻到宋砚清身上还沾有的点点沉香,听见他的呼吸声和隐约的心跳声。
许久后,宋砚清放开陆谨,说道:“人走了,没事了。”
终于可以好好呼吸的陆谨大口大口的吸着空气,靠着墙说道:“没想到大监司这般……熟悉这里。”
宋砚清掩了眼中的不明情绪,看了方才那只捂过陆谨的手,愣神了一会,然后说道:“这里是李大人的地盘,之前来过讲学。”
“哦,李大人?”
身为南召人,陆谨对京都的官势甚是不熟,他从前一心只想考进南麓辞院,对这些个做官的人一点都不了解。
“司刑少卿,李厉。这里是金月台,李大人家小妾住的地方。”
李厉,宋砚清有几分了解,为人刚正不阿,行事雷厉风行,审讯过得犯人无一不招罪行,唯一令人诟病的点就是喜欢圈养小妾,为此还重金建了金月台。
金月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