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阁外传出雀儿的歌声,洋洋盈耳,如阳春白雪一般,里面的人儿听的如痴如醉。
忽地街上有些许骚动,惊断了雀儿的琵琶弦,昏昏欲睡的纳兰晋也被断弦声和外头的骚动声惊到了,他登时起了精神,头脑有些糊涂地问道一旁时时关注他的纳兰曦。
“皇兄,外头发生了什么?”
纳兰曦神色温和,替纳兰晋抚平皱了的衣服:“不知,我见你有些困了,待会让福锦送你回皇子府。”
纳兰晋应了。
“嗳。”
李厉和掌事监业在前面快步走着,陆谨跟在后面,他们身后跟着十多个个拿着木棍家丁。李厉面色阴沉,一旁的掌事监业也是一副严肃的样子。夜市关闭的时辰快到了,不少人已经回家洗漱休息,还有少许人在街头闲逛。
金月台附近的人都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看到地盘主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还带着人朝金月台气势汹汹的走去,他们不由得聚在一起跟着跑去看热闹,起了声势。
李厉一脚踹开金月台的门,抱胸睡在门后柱子上的小厮突然惊醒,正准备要朝那个踹门的人骂到,一见是面色极差的李厉顿时闭了嘴,弓背躲在一边。李厉抬手,有两个将门带上,守在门外,其余都随他进了院子。
他负手而立,周遭顿时安静了,陆谨见了这架势不敢出声。
不愧是司刑少卿,压迫感太强了。
相较院子里的寂静,金月台楼阁内传来女人的嬉笑声还有男人的声音。烛光将那些人的影子印在纸窗户上,男人和男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女人们端着酒杯在一旁给男人们喂酒。
“把她们都抓出来。”
一声暴喝声,家丁们抄着棍子冲进楼阁,女人的尖叫声和男人的大喊声交和在一起。金月台内起了动静,门外的百姓被挡着也顺势起了动静。
围观的人都知道司刑少卿李大人带人冲进金月台抓人。
所有人都会知道。
不一会家丁抓着一个只着薄纱,露着大片胸前光景女人出来了。
女人尖着嗓子说着:“你们两个这么对我,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她画着大团大团的腮红,面上涂着雪白,头发乱糟糟的,被其中一个家丁用木棍连推带搡的赶出了楼阁。
“跪下!”
一声令下,原本还在对家丁吵吵嚷嚷的女人被木棍打弯了腿,跪在了地上。
那女人见到额头直冒青筋的李厉,神色慌张起来,她想到自己现在的样子,想要整理一番,可见到胸前的光景,下意识捂住了,声音颤抖起来。
“大人……”
李厉接过木棍,用木棍抵着女人的头,将她往下按,直到她的头抵在地上。
“告诉我,人在哪。”
现在一旁的陆谨在袖子里攥紧拳头。
那女人像是知道了什么,面上隐约苦笑着,她抖着声音说道:“在隐室。”
李厉听了,眼神沉了沉,手不禁捏紧,脖间皮肤下能看见血管快速跳动的痕迹。
“多少人?”
宛如从地狱来的声音一般,除了陆谨和掌事监业,周围站着的人皆跪下。
“加上今天刚送过去的,刚好五十三人。”
那女人额间豆大的汗珠染花了面上的妆容,露出原本隐藏在下面那红黑的肤色。
“很好,很好!”
最后一句,李厉几乎是暴喝,他扔下手中的棍子,棍子落地的声音惊了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起来的一群人。
掌事监业年才过三十,已有些许白发。他不知何时站在陆谨身边,拽了一下陆谨的衣袖。
陆谨也知现在是什么情况,向监业点头。
掌事监业叹息,那时他本该熄灯就寝,结果突然有人闯进他的院子说有太宇玄被抓走,宋砚清还在那守着,他顿时有种头疼的感觉。
匆匆换好换好衣服后,他还特地拿了腰牌就带着陆谨找到了李厉的府上于此交谈。说道来时的目的,李厉原本温和的面上徒的就严肃起来,放下茶杯时的响声让站在一旁沏茶的李夫人手抖,茶水倒歪了。
随后李厉跟夫人就请示了一番,带着一群人匆匆赶去金月台。
得知人在隐室,李厉转过身对辞苑两个人说道:“此事出在我府上,是李某愧对南麓辞院,竟让家妾做出如此天理难容的事情,是李某的错。改日李某会向圣上说明此事,登门辞苑请罪。”
他作揖,举手投足之间都显着他的为人处事,面上没了方才那般模样,尽是悔恼和歉意。
掌事监业连忙上前扶他起来:“李大人,快起来。”
随后两人聊了两句,李厉带着陆谨和监业去隐室。隐室顾名思义,藏在金月台最里面,金月台本就是女人住的地方,空气中到处弥漫着胭脂气,越往里走,味道越浓,掩在胭脂气下的,有些许的熏香味。
陆谨在连廊上走着,竟觉得有些闷热起来。金月台内错综复杂,方才李厉那么一闹,金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