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谨在梅苑没见到谢妤,宋砚清跟他说道谢妤回谢国公府等着谢铮凯旋。陆谨不免有些失落,多半还是庆幸。
他和宋砚清用了早膳就出了辞苑去离辞苑不远处的一家成衣店。
城外。
谢铮一身戎装,面戴赤鬼面具,身骑高头大马,那马毛色乌黑发亮。离京都城不到五里路,城墙上驻守的士兵有眼尖的瞧见是谢铮的队伍,高兴地喊道:“是谢将军,谢将军回来了,快击鼓!”
那人挥手,兴奋极了,连跑带跳地往城下走。
马和士兵走着,带起尘土,离家许久的人听见不远处一声又一声的鼓声顿时散了疲惫感。
从城门上眺望着,军队气势浩荡的前行,过处尘土飞扬。
“可卿快回京了,你高兴不。”谢铮装束繁重,被盔甲裹得严实,她的声音从盔甲中传出来。
谢铮自小就比别人高上许多,及笄那年她身高已有八尺。这会坐在战马上比文熹高出一个头。
文熹驱马走近些说道:“阿谢在我就高兴。”
谢铮听闻后大笑,她对身后的将士们说道:“弟兄们,听到没有,文副将高兴呢,我们要不要喊上两句让城里人也高兴高兴。”
将士们大喊。
“好!”
将士们每踏一步跺一下脚,应着鼓声往前走,他们喊着,京都城内听着,有妇女唱起了迎君归来的小调。
守在城下的士兵推开褚红色大门,百姓围在两边。
陆谨在成衣店里往外瞧着,他头一回见这么大阵仗。
他拉着正在跟掌柜商讨的宋砚清,有些兴奋道:“宋砚清,你快看,将军进城了。”
他笑着,指着门外。
宋砚清匆忙结束了与掌柜的对话,掌柜送他们俩出了成衣店并表示之后可以来取衣服。
陆谨往前面奔过去,想看看南燕的女将军谢铮是何模样。沿路他与众多人擦肩,宋砚清在后面跟着他。
有跟陆谨装束相似的人见了陆谨,拦住他用着南召话说道:“小公子可是南召人?”
陆谨认出那人也是从南召来的,他连忙作揖道:“兄台也是南召过来的?”
两人对话皆是南召话。
“小公子这身装扮可是要见什么重要的人呢?”那人笑着回礼。
陆谨面上有些红,他用余光看着站在一旁的宋砚清,用方言回道:“是啊,喜欢了许久都得不到的人。”
他怕宋砚清能听懂南召话就变了一种南召话的说法,说了出来。
宋砚清微微皱眉。
那人拍了拍陆谨的肩说道:“怕什么,身为南召男儿就该大胆去追心爱之人。”
陆谨笑了,那人也笑了。
“小公子喜欢的是姑娘还是公子?”那人也变了种南召话突然问道。
陆谨对这种话不太熟,但大致能懂所说话的意思。
他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偷偷看了一眼宋砚清。
那人看到了陆谨的小动作,他看向宋砚清的目光有些复杂。随即他道:“小公子可有锦带?”
陆谨疑惑,从头上拆下锦带递给那个人。
那人见了不由得笑出了声:“你娘为你想的真周到。绣的是双面云锦,这花纹用心了。”
“双面云锦?”
陆谨没听过双面云锦的说法,他看了看宋砚清又把目光转向那个人。
宋砚清看着陆谨一脸疑惑的样子忍不住出声问道:“可是有什么事了?”
陆谨摇头。
那人接着说道:“南召习俗中男儿送姑娘家的锦带绣杜鹃。不过也有男儿送男儿家的锦带,绣的是木槿。你这是双面云锦,送男女皆可。”
说着他从锦带一处细小的缝里找到了开口打开锦带将它翻个面又对起来合上。
翻面的锦带与原先差不了多少,只是多了些蓝色丝线描边,锦带尾处绣了朵木槿。
陆谨接过锦带仔细的看着,他不知母亲何时又绣这么一个面。
他突然想到了自己从前在私塾中说的那番顶撞先生的话。
“男儿也可以喜欢男儿,阿谨就是喜欢男儿,阿谨不是姑娘家,阿谨没有错!”
母亲那时知道了,在私塾当着所有人的面护着他:“我儿自是顶天立地的男儿,有心仪之人定会忠贞不渝。男儿也好女儿也罢,只要他愿意,我身为母亲自当以家人待他,先生若是不喜我儿,那我便带他离开这里,不打扰先生教书。”
从那以后陆谨就再也没上过私塾,用的课本都是云氏从各个地方借来的。
他攥紧锦带,想到前世母亲病死的事,心中多了份自责。
“多谢兄台告知我此事。”陆谨作揖。
那人笑着看着宋砚清又看着陆谨说道:“小公子好生努力,他若不同意绑回来便是了。”
说完他看向宋砚清走上前去拍了宋砚清的右肩给他个眼神然后笑着摇头走了。陆谨被那人说的面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