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铮回头,给文熹一个“你看我怎么做”的眼神。她背着手往寒亭走去,文熹见状掩面暗笑跟在后面。
陆谨出了御书房想着如何找机会见到古令仪,缠着她找个理由不让她参加夜里的宴会。她姑父一定不能让她见到,不然依着古令仪的性子定会毫无保留地帮她姑父,最后落得个午门斩首的下场。
不知是老天助他还是什么。他和宋砚清两人被带到寒亭就见到了古令仪正和她的学生谈话。宋砚清见了与之作揖,古令仪回礼。
两人相对面就坐。
陆谨因为受了距离限制坐在宋砚清旁边,他本应该和那个被带来的大学子坐在一起。
古令仪告知他们俩一会会有刚班师回朝的将军与他们一同用膳,陆谨想不明白这皇帝安的什么心思。
寒亭坐落在宫内的稍偏的一处湖中央。这湖是前朝皇帝为给自己的皇后取乐命人耗时五年挖的,从京都城外的一条大河一直开辟进皇宫。
还用皇后的名字命为:宛央湖。
这湖水质清澈,内养有不知是什么品种的鱼。各个通体黑白混色,见人来会将身子倾过去。围着整个寒亭的是一圈傲挺的荷花,底下匍匐的是一些双生并蒂莲。
十月天荷花有些个败落,花瓣飘在水面上好看的很。
陆谨见这景有些个佩服前朝皇帝如此费财费力为博取美人笑的这举动,竟没被世人称作昏君。
寒亭外有太监吊着嗓子喊道:“谢将军,文副将军到。”
陆谨和一众人转头,只见一身形高挑,一身鸦青色劲装身后还跟着个个头略逊的同样是一身鸦青色劲装的人。
这人走路颇有气势,步伐稳健,双手背背后,面上颇有些英气,但不难看出她是个女人。
想必这就是谢铮了。
总监业立马起身双膝跪地行礼,陆谨和众人也跟着跪地行礼。
谢铮抬手免去了他们的动作说道:“既然皇上不在这就不必对我行礼了,着实麻烦的很。”
总监业被掌事监业搀扶着起身,笑道:“将军能来是荣幸,快请坐。”
谢铮被总监业邀上了主坐。文熹坐在了谢铮旁边。
谢铮含笑歪头悄悄对文熹说道“你待会跟我换一换,你这位置挨那美人进些,我凑过去方便。”
文熹挑眉,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悦。
“阿谢这样不太好吧,毕竟这里你才是将军,我怎能坐你位子上。”
谢铮听了,在桌子下踢了文熹一脚:“当初要不是你忽悠我接帅印老子当个屁的将军,在军帐中坐着跟个布娃娃似的,连个敌方大帅的头都砍不到。”
文熹感觉身旁人一脚踹力道有些重,真是恨他恨得牙痒痒啊,他掩笑道。:“怪我怪我。”
这两人的动作都被陆谨这一方人看在眼里,只是没有人敢说出来罢。
一众人落座,吹着寒亭周围起着的小风,彼此执酒对饮。陆谨有些微醺,身形有些微微摇晃。
沈攸见了眼底带着笑意将酒杯递了过去,邀陆谨再来一杯。陆谨面上有些微红,他抬手被宋砚清拦下了。
宋砚清说道:“我来吧。”
“怎么淮竹想与我对饮?”沈攸挑眉,笑意愈加浓了起来。
“自白心里清楚我酒品不好,怎能喝的过你。”宋砚清面上不带表情,说的话惹得沈攸一阵耸肩颤抖,他压着笑意,愈发的高兴起来。
“是,淮竹酒品不好,是我失策了。”
说罢,他一饮而尽。
宋砚清这才挑了嘴角喝下了递给陆谨的那杯酒。
谢铮在一旁看着,她戳了一下微醺地陆谨,陆谨回头面上带着疑惑。
“将军何事?”
谢铮做了个噤嘘地动作,陆谨看懂了点点头。
“小兄弟叫什么名字?可否跟本将说来听听。”
陆谨压声说道:“禀将军,在下姓陆名谨,小字长辞。”
谢铮听了,点头。
“陆兄知道你对面坐着的人是谁吗?”
她指了指正在细细吃着吃食的古令仪。
满座皆是男儿,唯有谢铮与古令仪为女儿家。古令仪自知这里不是辞苑,她也无需管着一众人,就不做声吃着自己面前的东西。
陆谨顺着方向看了看。他明白谢铮是什么意思。这里都是男儿,她贸然与一人交谈都为之不便,唯有梅苑大监司是女儿身。
女儿家谈话看上去顺眼多了。
他道:“她是我师,梅苑大监司古令仪,谢将军对大监司有兴趣?”
谢铮摆手,她用大拇指倒指身旁的文熹说道:“瞧见他没?我文副将,为人古板无聊的很,非要我找个女儿家学学姿态,我这不是被逼的嘛。我瞧见她生的好看,想认识认识。”
她三两句话就把文熹推出来当挡箭牌。
文熹在一旁给自己倒酒,听了挑眉。
还真是好事没他,坏事全归他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