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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光大亮。
顾府中不时有“嗒嗒嗒”的动静响起,仆役们拿着竹竿到处赶鸟。
这是顾经年的要求,宗寰心里骂着杂种,却只能照着办,她可不想杂种交往的那个恶女再次欺上门来。
“夫人,鸟全都赶走了,府里现在一根羽毛都没有。”
“知道了,做得很好。”
宗寰驱退下人,转头便对顾继业道:“他近日怎都在府里?”
“好像休假了。”
“才当差几天就休假?家里住着个钩子就是讨厌。”宗寰道,“还有,他要的小婢都买来了。”
说到这里,她狐疑地看了眼儿子,问道:“真不是你借他的名义要的?”
“娘!”顾继业无奈道:“你怎就不信我?我……”
他其实不喜欢那种小小瘦瘦的,而是喜欢风韵成熟、妩媚丰腴的。
“不是为娘不信你,而是实在想不到他那人还有这癖好。”
“想不到就对了,他交代了不可让人得知是他要的。孩儿的官职还需托他递话打点,依他说的办吧,唉。”
顾继业叹息一声,亲自去找了顾经年。
敲了门,入内,好声好气地道:“你要的小丫鬟们已经买来了,正在后院的倒罩房里。”
“嗯,带我过去。”
两人于是穿过长廊,走着走着,顾经年忽然问了一句。
“你近来还有与二嫂偷情吗?”
“什……什么?”顾继业一慌,“当然没有!你问这个做什么?”
“上次你们出了事,长兄打算亲自出手把府中的眼线清理了,你们可以放心了。”
“好。”顾继业先是应了,接着反应过来,强调道:“我和二嫂是清白的。”
两人穿过内院,到了倒罩房,推开门,便见到三十多个小姑娘坐在地上,让人眼花缭乱。
“怎么样?你挑挑。”顾继业微微一挑眉。
“好。”
顾经年也不客气,上前,伸手捏着一个少女的下巴,端详了她的脸。
连着看了几人之后,他道:“我那院子小,可以留六个丫鬟。”
“换个大的院子也好……”
说话间,却有一个小童仆碎步跑来,脆声道:“大公子使人来了。”
顾经年转头看去,只见顾继祖身边那个老仆竟亲自过来了,颤颤巍巍走到罩房门外。
“大公子亦缺人侍候,府中既招了新人,就都让大公子带走吧。”
顾经年皱眉,目光不悦地看向顾继业,像是在怒他藏不住事。
但不论如何,顾继祖开口要人,他们也没办法,据理力争之后,终究是让老仆把人带回了顾继祖的院子。
顾经年不悦,回了院子,顾继业还想解释两句,被他一挥手驱退了。
“你听我说……”
“别烦我。”
顾继业嚅了嚅嘴,在心里骂了句“杂种”,无奈离开,转头看了一眼,顾继祖派来的小童仆还在,该是顾继祖还有话要对顾经年交代。
屋内只剩顾经年与小童仆。
“公子,是我,缨摇。”
“我知道。”
顾经年伸出手,按住缨摇准备摘掉帽子的手,道:“耳朵就别露出来,你乔装得不错。”
“嗯嗯,我一直偷偷跟着你呢,还听到你和黄虎说怎么乔装成男的,也拿到了你放在碗里的瓷瓶和字条……”
缨摇迫不及待,一股脑就把经历都说了出来。
说话时,她忍不住凑得离顾经年近些。越近,她脸上的着急神态就越平复下来。
“公子,你知道先生在哪里吗?”
“他没事,在给顾继祖治腿。”
“啊?先生还会治腿?”
“他医术很高,能治心,自然能治腿。”
顾经年随口说着,又道:“现在这里没有眼线,你可在通房住下,表现出你是顾继祖派来盯我的。我会让顾继祖以为你是顾继业派来催我办事的,这种小事,他们二人不会通气。而我不喜欢被盯、被催促,这几日就不回来了,以免你引起注意。”
“好。”
缨摇清澈的眼眸里带着懵懂,应该是没听懂,但她很听话地点了头。
顾经年道:“过段时日,顾继祖会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