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进了信王府,顾经年却还是睡了个大懒觉。m.gudengge.com
当阳光透过窗纱爬上床榻,裴念指尖点了点他的额头,并推了推他。
“你还能睡得香?”
顾经年睡得正沉,被她一动,侧过身来,竟是随手抱住了她。
裴念忙将他踹开。
“嗯。”顾经年哼了一声,终于清醒了些。
“你忘了这是哪里?”
“在哪里都得睡觉,不是吗?”
在裴念看来,顾经年奉了朝廷之命前来捉捕顾北溟,眼下却被当成了质子留在雍京,办完任务遥遥无期。至于他想要找到凤娘、缨摇等人的心思她也知道,只怕是人还未找到,就快要被殷誉成发现他的目的。
办不成事的根由,在于顾经年凡事总是我行我素、自作主张。连在今日这个危机隐现的局面下,他还是不肯与她商议。
就着此事,裴念不免多提醒了几句,而顾经年确实也不再把裴念当成上官尊重。
两人于是以那秘密语言争吵了起来。
裴念刚学,本就不熟练,当然吵不过顾经年,满腹的道理憋在喉咙,最后恨恨给了他一拳头。
“公子,姑娘,郡主来了。”门外传来了张小芳的声音。
今日一大早,殷誉成又跑去见凤娘了,殷淑留在府中却也不无聊,打算探明某些事情。
可惜她早早起来准备,撤下了早膳,又备好了午膳,终于等不住了,派人去请顾经年与裴念与她一道用膳。
席间,殷淑本是有许多话要试探的,可惜气氛不对,顾经年与裴念之间根本就不说话,面对她的提问也是答得漫不经心。
“顾叔叔,听说你过几日便要觐见陛下,一会小侄带你去裁几身衣裳吧?”
饭后,殷淑端着茶杯,故作随意地问道。
“太劳烦郡主了。”顾经年婉拒道。
“不劳烦,是我爹太失礼,他不在,我便是这府上的主人,自该招待好叔叔。”
“如此,却之不恭。”
“叔叔不必客气。”
虽有叔侄的名份,两人毕竟年纪相仿,男女授受不亲,殷淑故意找个理由与顾经年独处,怎么也不成体统,偏是她有事要问,就这么任性地做了。
目光向裴念看去,见裴念一副不太情愿但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殷淑不由有些得意。
信王府本身就有裁缝,他们也没出门,就到了前院一间小厅里,自有绣娘过来,让顾经年解了外袍量他的身材。
殷淑在主位上坐下,目光看去,只觉那少年郎的身材还真赏心悦目。
她第一眼见他便有好感,待知他有了心上人便没了那想法,再发现他似有秘密,观感便复杂了起来。
“顾叔叔,可是与裴姑娘吵架了?”
“有些小事。”顾经年答道,“郡主竟看出来了。”
“为何?”殷淑以开玩笑的语气问道:“可是因顾叔叔风流倜傥,她生气了?”
顾经年摇了摇头,并不正面回答,道:“只是出了些小事。”
殷淑知他不会直说,遂换了个话题,问道:“顾叔叔从瑞国来,说来也巧,我爹一心想娶的美娇娘,也是从瑞国来的呢。”
顾经年道:“两国接壤,想必雍国有不少瑞人吧。”
换作旁人,或许能这般不停试探得有来有回。
偏偏殷淑性情与旁人不同,才两个回合就有些不耐烦了,等那绣娘量好了顾经年的身量,手一挥,把旁人都支下去。
很快,厅中只有两人,殷淑干脆道:“顾叔叔是什么情况,我早上已问过我爹了。莫非你与凤娘是旧情人,这趟入京,就是来横刀夺爱的?”
顾经年不曾料到她会这么直接,闻言,第一反应是故作没有听懂,反问了一句。
“什么?”
殷淑蓄势一击,本想打得顾经年大惊失色,没想被他顺势避过了,便有种击空了的感觉。
“我是说,你与那凤娘是旧情人吧?”
为了增加气势,她接着以威严的口吻补了一句。
“别想狡辩,我已闻到了你身上有她的香味。昨夜我爹前去,她避而不见,必是在见你。”
殷淑的问话技巧很不厉害,因为沉不住气所以十分草率,也就是一个十六岁刁蛮少女的水平,原本是诈不出什么的。
顾经年争取了片刻的反应时间,迅速思忖了一下。若这是大堂问案,他绝不会让殷淑拿到话柄与证据,总能找到说辞,但这不是,他说的再合理,眼前的小女子还是有可能钻牛角尖,因为好奇心而继续探查,如此,反而很容易出问题。
与其瞒她,倒不如掌控她。
“竟被郡主看出来了。”顾经年微微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