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聚一处才能发挥真正的实力啊。”
老门房将空了的卤肉碗收起 ,对右相不解的问道。
右相微微摇头。
“你以为那季家小子夺取塔山关是为了尹布衣?”
“他在塔山关外就逼着尹布衣自尽,所以这塔山关真正的用意就是为了切割。”
放下茶盏后右相再次开口。
“北境之军的亲人家眷都在北境,他们被放在定远镇守 ,想回北境就要过塔山关 。”
“这不是质子却胜似质子,有塔山关在,这些留在定远的北境军就谁也拉拢不了,而且你别忘了,那李三山可是把大军拉进了北境之内。”
“如此布局,严如铁桶,想渗透策反没有丝毫可能。”
老门房为右相的茶盏里添了新水:“可这样也会让北境将领感到不被信任吧,毕竟他们才刚刚投靠季公子,这样一来也就在他们心里埋下了不被信任的种子。”
右相再次摇头。
“错了,这才是那季家小子高明的地方。”
“东海是他的大本营,定远也是,他把自已的大本营让北境之军去把守,那些人非但不会感到不被信任,反而会更加的忠心于他。”
说完右相微微一叹。
“以商贾行径得了北境民心,以勺敲盆拆解了尹布衣二十万大军,以一座塔山关让自已牢不可破,以北境之军渡河斩江南军,既让北境之将忠心更甚又倒逼了申逐鹿一把。”
“而且有北境之军在定远,就算季零尘把帝都的天捅个窟窿也没人敢动他。”
“这季家小子的行事手腕 ,当真是愈发老辣了。”
右相是真的感慨万千,当初季博常一脸青涩的模样还历历在目。
可如今已是成了倒逼大雍巨头申逐鹿的一方豪强 。
敢把大军压在京畿之边剑指申逐鹿之事 ,就连大雍两代帝王未曾做到过 。
“可老爷,左相只是让左奉节筹备钱粮,却并无任何反击之举,难道左相当真黔驴技穷了?”
右相冷笑。
“认输?”
“他是申逐鹿,执掌大雍权柄数十年的申逐鹿,就算季家小子再如何势大,也远没到让认输的时候。”
“你以为那季家小子手握如此重军却不来攻打帝都为何?”
“因为他知道现在还远远不到时候 ,申逐鹿的底牌也远远未到全部揭开的地步。”
右相说完起身来到窗口看向冬日的帝都。
“这世道啊 变得越来越让人看不清了。”
“但这样的世道,也最适合做些什么。”
随后转头看向老门房。
“我们是不是也该做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