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那他还能是申逐鹿吗?”
张栋不解:“可是.....”
右相轻轻放下茶盏淡淡开口。
“他已是举起手中的刀,若申逐鹿再打造几个庆云城出来,那他杀还是不杀?”
“屠一城民心无碍 ,但若接连屠城民心必散,他的暴躁嗜杀之名也会因此被彻底坐实。”
“申逐鹿要的从来不是一个庆云就能撬动季博常根基,庆云只是他下的一味药引。”
“因为人一旦杀了太多自已人,就会变得多疑,就会怀疑身边的每一个人。”
说完看向张栋。
“可还记得陛下是如何变成孤家寡人的?”
右相看向窗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所以申逐鹿之谋的真正目的,根本就不是庆云更不是民心,而是直指季博常的本心 。”
“他要的不是庆云乱,也不是定远乱,而是季博常的心乱。”
“心乱则无方,无方即多疑,多疑之主麾下必然人人自危。”
“到了那个时候季家小子不攻自破,再无争夺天下的本钱。”
说完把视线从窗外移回书房,看着满脸担忧之色的张栋无奈叹气。
“你急什么?”
“老夫说的只是申逐鹿的筹谋而已,又没说那季家小子真的败了。”
说着在地图上再次一指。
“那季家小子也不是省油的灯,在庆云吃了一个闷亏之后转头就把布局放在了这里。”
老门房闻言连忙上前,待看清右相所指的地方眉头紧紧皱起。
“高丽?”
“这里距离定远十万八千里,而且左相的势力也根本不在这里,在这里布局根本伤不到左相啊。”
右相闻言微微摇头。
“一开始我也看不明白,但今日宫宴无意间看了大雍疆域图后才恍然大悟,但也被那季家小子的手笔给震惊到了。”
“我以为他会把精力放在定远,谨防申逐鹿的每一步动作,避免陷入申逐鹿的陷阱里,但他却反其道而行之,竟是跳出定远直接把箭对准了申逐鹿的脑门心。”
见老门房不解,右相开口问道 。
“江南心脏在哪?”
老门房闻言答道:“宁台府。”
右相再问:“宁台府靠近哪里?”
“大海....”
老门房听到这里顿时恍然:“老爷您是说,季公子布局高丽是要从海路直逼宁台府?”
右相点头。
“从内水进军江南非但有东南钳制,而且距离宁台府甚远,从东海走海路进军江南同样绕不开东南临孝君。”
“但从高丽入海,便能直抵申逐鹿老巢宁台府。”
“你乱我定远我便攻你老巢,兵临老巢申逐鹿便再也没有无后顾之忧一说。”
右相说着再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季家小子这一步棋精准又霸气。”
“因为他把东南也算计在了高丽,东南江南一起打 。”
“这样的霸气整个大雍再也找不出第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