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也确实是这样,李三山麾下的泥腿子变着花的骂,但却根本没有要强攻的意思。
这让白赤也是明白了李三山的用意。
就是要用这等粗鄙之言激怒自已,逼迫自已放弃城墙优势与他硬拼。
泥腿子就是泥腿子,哪怕当了将军也还是这么卑劣。
就这么个玩意也能被季博常当成武将之首,看来这季博常也是被世人吹嘘的太过了。
而让白赤更为气恼的是,自已麾下的两个将领被气吐血了,是被抬下城墙的。
也不知道这些泥腿子,是怎么得知手下将领姓名的。
他们不再大面积开火了,而是专门针对这两个被得知了姓名的将领玩起了私人订制。
就骂你们俩,祖宗十八代的女性是一个没放过。
最后暴怒的白赤下令,城墙之上只留少数人轮流值守,其他人下墙退至城墙之后。
然后从城内召来江南戏班开始吹拉弹唱。
这招看着很荒唐但却最为实用。
你扯个破嗓子顶着大太阳在那骂人,那我就用戏曲掩盖你那破锣嗓音。
我城墙上人是不多,但你想要趁机打我一个措手不及也是不可能。
而且他这样做,目的就是为了引诱李三山强攻。
只要李三山不管不顾的强攻,占据绝对优势的他就能一点点将李三山的人全磨死在这。
兵者诡道也,说白了就是斗心眼的过程。
这个过程未必高大上,只要能杀人就是好办法。
李三山手里摇着大蒲扇 ,看着城墙上被撤下的大批军卒微微一笑。
“江南出身的将领和我们相比,各方面的都要好上太多,而且对战场局势的分析也很是到位。”
说着蒲扇在胸口上拍了拍。
“但问题也在这,他们接受了最好的教导,随便一个看过的兵书加起来都要超过我们所有人。”
“可他们学到的东西太过正直 ,个个都身带君子之风名将之气,但这打仗啊从来都不是件上品的事。”
“因为这是在杀人 。”
说完转头对一旁的季幼苓问道。
“蓝将军到哪里了?”
季幼苓闻言拱手:“明日清晨即可赶到!”
李三山闻言微微点头,随后用蒲扇在腿上拍了拍。
“这是第一战 ,也是叩开江南大门的第一战,公子要的是完胜,那我们就私自加上一条。”
“速胜!”
季幼苓行了一个军礼:“末将明白!”
李三山边城之外坐了数日,他要的可不是让泥腿子们去骂人这么简单。
而是在审将。
审对面守将心境,更在推演对面守将的应对之法。
如今白赤将人撤下城墙开始听戏了,那他的应对之法也出现了。
引诱自已强攻。
既然人家已经摆好架势让自已强攻。
那就...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