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松等人的嚎叫和绝望的眼神,让他心里的郁闷一扫而空。
论后发制人,这世间无人是他的对手。
战兵全部被派上城墙且无命令不得下墙,唯一守护在季博常身边的只有三千铁甲,和跟随在侧的那三百人。
可如今三千铁甲被调离,那三百人也被困就远不及,一切都来不及了。
一切都成了无用功....
夜,变得更黑了。
雨也在这一刻陡然变大,雨滴敲打在屋顶瓦片上发出的声响,都仿佛发出了痛苦的哀鸣。
因为它们对眼前这一切,也是无能无力。
轰!
三千金身一步来到房门之前,手中阔剑横扫将房门击成碎片。
随即带着森森寒芒的大剑,指向那已是裸露在他们视线里再无任何阻碍的房间。
宋松停下了,他身后的三千铁甲也全部停下了。
那三百不顾一切拼命向前厮杀之人,也在这一刻停下。
青火和他的师兄弟们也停下脚步,瞪大双眼看向那已是被三千金身破开的房门。
他们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就在胜券在握之时。
就在他们的眼前....眼睁睁的看着公子死在他们的面前。
嘭!
一身重甲的宋松单膝跪地,伸手推开面甲大剑对准自已的脖颈。
公子在他们面前死在敌人的手里,他这个被誉为公子麾下的最强战力也再无活着的必要。
嘭嘭....
三千铁甲也在此时同时单膝跪地推开面甲,手中大剑同时置于喉咙之前。
他们不怕死,从来都不怕。
这世间唯一能让他们怕的,唯有眼前的一幕。
公子死了,他们也绝不会独活。
他们会随公子而去 ,而到了地下他们绝不会再离开公子身边半步。
公子死了....就算杀光这些敌人又有何用。
相比对申云杉和三千金身的恨意,他们更恨的是自已。
如果自已没有被调离公子身旁,如果自已这些人能早些识破申云杉的阴谋....
但这世间没有如果。
大剑前送,喉咙上的皮肤被割裂。
鲜血顺着大剑的剑身,混合着雨水缓缓滴落。
就仿佛...滴下的血泪。
三千铁甲单膝跪地身形笔直,没人去看喉咙之前的大剑。
他们的视线紧紧的盯着公子的房间,只要公子....
他们会毫不犹豫的结束自已,用最快速度跟在公子身旁。
然而就在宋松手臂一震,大剑将要割断喉咙的瞬间,一道尖锐之音让他的动作猛然一滞。
能发出如此尖锐之音的,只有箭。
弩箭。
而且是近距离发出的弩箭。
就在他因那尖锐之音一滞的同时,他的视线里骤然出现大批箭雨。
连弩发射而出的箭雨。
箭雨,来自公子的房间之内,来自公子所在的房顶之上,更来自小院之外灯光照不到的阴暗角落。
那些最先冲进房间的金身道瞬间被连弩射成了筛子。
而宋松,也看清了从房间里走出来的人 。
啾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