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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安心,又道:“寡人不露面,士卒不会听你哪怕一言。”

    芈启已然是被对方当作叛臣,若秦政一直不出现,他与秦政方的军士只会被当作反贼剿灭。

    话间,那边人已然围过来,成蟜站于瓢泼大雨中,未有退后,芈启想起方才秦政的嘱托,又上前去,替了成蟜掌指挥权。

    对方领者遥遥见了正中的秦政,喊道:“逆贼,速速从大王身边退走!”

    秦政步入雨中,有人为他撑伞,暴雨之中,场上混乱非常,唯有他立于四方盾牌正中,不沾一丝雨水。

    除去在周身护他的亲卫,众人都为他让路。

    待走到芈启和成蟜身旁,秦政道:“你二人暂且退下。”

    “大王。”“王兄。”

    两人齐齐道,都不愿走开。

    “退下。”秦政未分给他们一丝眼神,只是又重复一遍,声音不大,却是比周遭冰凉的雨水都冷。

    二人一时不敢有违,齐齐往后退了一步。

    对方听从太后玺印,目的是从“反贼”手里解救他,自然不会对他怎么样。

    而嫪毐为了让这些士卒相信他是来护王,也不会贸然出手。

    “寡人遭挟持实为逆贼谰言,”秦政对这些士卒道:“尔等退下。”

    士卒面面相觑,这话在被“挟持”的秦政口中说出,显得很不可信。

    但对面又确实是大王,下达的是王令,众人一时不知该如何动作。

    缩在众人身后的嫪毐为防秦政动摇军心,喊道:“莫要信大王之言!定是那反贼胁迫大王所说!”

    “杀了那二人,”嫪毐动员道:“迎大王回咸阳!”

    士卒并没有动,还是存了疑。

    “放肆,”秦政只盯着那领者看,沉了声,道:“不听王令,可知是何后果?”

    “尔等信那阉人之语,还是信寡人之言?”

    领者见他确实未有被挟持的样子,更是动摇,于是道:“可太后玺印……”

    “太后玺印算什么,”秦政打断他,已然是失了耐心:“寡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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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国的君主。”

    “尔等该听令的,不是太后,不是玺印,更不是这阉人。”

    他的话,似是在告诫对方,又似是说给场上的芈启与成蟜听,声音透过雨帘,传入在场的每个人耳中。

    “寡人是秦国的统者,王权至高,不可违逆。凡是秦国臣民,唯有寡人之令不可有违,唯有寡人之言不可不听,唯有寡人之行不可有疑。”

    话音尚未落,恰此时,空中电闪,刺目的光贯彻夜幕,映衬着他的玄色王袍,这一刹那,似有玄鸟在他身后展翅。

    一道炸雷随后打下,他低垂着眸,拔出腰间剑,直指了那领者,待雷声落下,紧随而至的是他的最后通牒:“听令者,平乱有功。”

    “违令者,尽数处斩。”

    领者顺着锋利的剑看到了秦政的眼,更是窥到一瞬那不可直视不可亵渎不可逾矩的王权。

    周边的雨声似是都安静下来,领者的耳中只剩了一句话。

    唯有王令,不可违背。

    “活捉这阉人。”秦政下令。

    领者闻声而动,嫪毐见他倒戈,喊道:“弩手!弩手!!”

    一时藏在周边暗处的弩箭齐发,箭头与围住秦政的盾牌碰撞,拉出刺耳的声音。

    场上无论是士卒和芈启率领的军士都躲闪不及,皆有伤亡。

    方才嫪毐与芈启交战,不久后便召来了这些士卒,并没有消耗掉多少他的暗卫,反而是芈启这边伤亡惨重,这批弩手自是没有暴露位置。

    距离太近,弩箭威力极大,就是盾牌,也不免被打出凹陷。

    嫪毐被他的暗卫护到中间,指着士卒领者,道:“住手!再过来,休怪我再放箭!”

    领者顾及秦政,不再动作。

    嫪毐特意没有让这些士卒带弩,此时他们受限于距离,不能拿他怎么样。

    他一面撤走,一面指了秦政,道:“将大王请去后宫。”

    只消将秦政带走,自后路出宫,他自有人接应。

    芈启率军站去秦政身前,打算与嫪毐拼个你死我活,秦政却示意他不要妄动。

    这时候了,他仍旧是不急不缓,芈启不解,不禁问:“大王打算如何?”

    秦政却反问:“你当真以为,寡人会任人鱼肉?”

    雨势遮掩下,听不清的可不只是刺客来袭的脚步声。

    他轻笑了声,眼里却尽是漠然,讥讽之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