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还没来,老十三这个脑袋上刻着字的太子红人,如果不主动找点事情做,那就只能干坐冷板凳,没人和他说话了。 如今的局面是,老大巴不得太子早点死,老三和老十三是死敌,老五出去迎客了。 老七因为先天残脚的缘故,性情比较孤僻,向来不爱理人。老八、老九、老十和老十四,他们和老十三分属不同的敌对阵营,彼此之间,更是无话可说了。 唉,可怜的老十三,只能找小不点似的老十六,躲着说悄悄话了。 然而,老十六那方面还没开窍,听了个似懂非懂,倒让老十三白白浪费了大量的口水。 距离开席还早,胤禑略微坐了一会儿,便不打招呼的领着老十六,从门口溜了出去。 反正吧,他们都是可有可无的小不点,也没人关注。 只是,胤禑刚出门,老十三就追了出来。 “十五弟,溜那么快干嘛?”老十三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硬要和胤禑他们挤在一起。 胤禑也知道老十三的处境尴尬,便拱手笑道:“不瞒十三哥您说,我和十六弟都是坐不住的性子,喜欢到处走走看看。” 于是,三个人结伴成行,一路逛进了后花园。 五贝勒府的后花园,占地极广,里边湖光山色,美不胜收。 胤禑他们三个人边走边聊,却忽然发现,前边的路被人用布幔围上了,显然是过不去了。 今天的老五宴客,既有皇亲国戚,也有尊贵的女眷。 为了避免出现丑闻,老五做了特殊的安排。 女眷们去西院,男人待东院,后花园则用布幔隔开,以免男女混杂在一起,出现不堪之事。 既然没路了,胤禑三个人便登上了道旁的一座假山,坐到了亭子里。 他们这边厢刚坐稳,就见五贝勒府的婢女们,捧来了茶器、瓜果、饽饽等物,快速的摆开了。 老十三不由含笑夸道:“五哥府上的下人,都教得很好,很懂规矩。” 胤禑点点头,说:“我听说,五哥一向治家极严,府上的规矩森严,下人们从不敢胡作非为。” 就在这时,老十六忽然抬手指着亭外的某个方向,惊讶的说:“那是什么?” 胤禑顺着老十六手指的方向,定神一看,好家伙,被布幔阻隔的女眷那一侧,竟然有一对狗男女躲在藤蔓丛后,抱在一起行苟且之事。 也来不及多想,胤禑拽住老十六的手臂,十分用力的往下拉。 等老十三放下手里的茶盏,探头探脑,却啥热闹都没有看到。 “你们在搞什么名堂?”老十三满是狐疑的望着胤禑和老十六。 胤禑暗中掐了老十六一把,浅浅的一笑,解释说:“没什么,是十六弟看花了眼。” 老十三深深的看了眼胤禑,又瞥了眼老十六,张张了嘴,却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不管是宫里,还是在外边的豪门之中,知道的越多,越容易惹祸上身。 老四来了之后,派人把老十三找了过去。 等老十三的背影消失之后,胤禑随即挥手屏退了亭内的下人们。因为,老十六快憋不住了。 果然不出所料,亭内没有外人后,老十六忍不住的问胤禑:“大哥,为什么要拦住我?” 胤禑不慌不忙的解释说:“五哥的府上出了此等丑事,若是你捅出去的,以后,你还有何面目再来五哥的府上作客?” 老十六本就不是个笨孩子,听胤禑这么一解释,他马上懂了。 见老十六不吱声了,胤禑趁热打铁的提醒说:“你听好了,宫里宫外的水,都深得很。干丑事的固然落不着好,捅穿丑事的人,也绝对没有好下场。假设,那对狗男女是五哥的亲戚,他的颜面必将荡然无存。” 老十六是个明白孩子,马上吐了吐小舌头,一副庆幸没惹祸的样子。 “多亏大哥提醒的及时。” “你是我亲弟弟,何须说这些屁话?”胤禑没好气的抬手在老十六的手臂上,轻轻的拍了一下。 老十六咧嘴一笑,忽然压低声音,满是好奇的问胤禑:“女的在前边,男的在后边,也能办事?” 胤禑抑制不住的笑了,趁着心情甚好之时,小声说:“试婚格格们都带着彩绘的图册,到时候,你对照着研究一下,就啥都明白了。” “哼,你就知道欺负我年纪小。”老十六成天和胤禑待一起,胤禑喜欢故弄玄虚的性子,他还能不知道么? 眼瞅着天色,快开席了。 只是,令胤禑没有想到的是,老五竟然舍弃了诸多贵客,专门跑来亭子这边,陪他们说话聊天。 “十五弟,十六弟,实在是不好意思,愚兄请了你们来作客,却一直抽不出工夫,陪你们说说话,实在是该打之极。” 刚一见面,老五便主动拱手,连声赔礼道歉。 “唉呀,五哥,您太客气了,我们两个都是坐不住的性子,让您担心了。” 嗨,老五给足了面子,胤禑还有啥可以埋怨的? 落座之后,老五笑着说:“犬子二阿哥的满月,让你们破费了,愚兄于心难安啊。” 老十六的礼物仅仅是随大流而已,很显然,老五这话是对胤禑说的。 为了避免客人们的尴尬,如今的请客送礼,流行的都是礼单子交给正门的知客,礼物从后门送进府内交给女主人清点。 宫里的小弟弟们,因为打赏的负担过重,个个手头拮据,老五不可能不知道。 在宗室王公里边,岁俸一万两银子的亲王,小日子过得最滋润。其次是,岁俸六千两的郡王。 “呐,我门下的奴才,正好从喀尔喀草原上,带回了几匹好马,一起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