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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的。

    方才在场且出手救下?芊芊的,还有第三个人。

    是个不?逊色于他的,绝顶高手。

    巫羡云若有所思地盯着那飞镖看了一会儿,又看向了芊芊,面具下?的脸重新带上了玩世不?恭的微笑-

    在水阁

    白露感慨:“想不?到陛下?为娘娘翻修了椒房殿,金屋藏娇,真是盛宠啊。”

    郑兰漪将襁褓轻轻放进摇篮,淡声道:

    “白露,你下?去,热一碗燕窝鸭子汤来。”

    鸭子汤滋阴润燥,燕窝美容养颜,上好的佳品。

    白露自是欢快应下?,绕出彩漆六扇折屏,步出屋外?。

    她走后,“啪”!

    一道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奶娘跪下?,顶着脸上红肿:

    “奴婢知错。”

    “奴婢下?次定不?会忘记为世子抹药,请娘子息怒。”

    郑兰漪捋起婴孩的袖口,只见,藕白的手臂上若有似无?浮现出一枚蝴蝶形状的红印。

    奶娘忍不?住地探头去看,不?明白娘子为什么要遮掩这个胎记?

    明明很好看的……

    郑兰漪取出瓷瓶,手指蘸取里面淡黄色的药膏,轻缓地涂抹在婴儿的皮肤上,而那印记竟然一点一点消失了!

    奶娘看到郑兰漪的手腕上,还有没褪完全的淡淡的红疹。

    娘子除了君子兰,其他的花都不?能碰,一碰身上就会起密密麻麻的红疹子。外?人说?是圣眷正浓,只有她知道娘子遭的什么罪,忍不?住劝说?道:

    “娘子可千万莫轻信了白露那小蹄子的话?,陛下?久不?册封娘子,只怕别有他意,所谓金屋藏娇,也不?是什么好典故……陛下?心思深不?可测,这宫中绝非久留之地,娘子不?若向太后娘娘请旨离开,远离这是非之地,偏安一隅,抚养世子长大,将来承袭爵位,也好宽慰穆王殿下?在天之灵。”

    “嗯,我知道,你是为我考虑,”郑兰漪低头望着摇篮里熟睡的婴孩,满眼温柔,忽然想起什么,瞥了眼桌上:

    “这些?糕点都是陛下?赏的,我吃不?下?,乳母你吃吧。”

    她那带着浓浓药味儿的手,怜惜地抚过乳娘泛红的脸:

    “方才是我不?好,责你重了,你千万不?要记恨我。我也是一时?气?愤。”

    “怎么会……奴婢是看着娘子长大的,”乳娘叹着,眼圈红红,哪里还有半点怨气?呢?

    肚子恰在这时?咕咕咕地叫了起来,她膝行到桌边,拈起一块绿豆糕,放进口中咀嚼,三两下?吞入肚中,意犹未尽地嘬了嘬手指。

    正要再拿一块糕点,忽然感觉鼻间一热,抬手一抹,满手鲜红。

    一瞬间,她腹内绞痛,五脏六腑像是错了位,口鼻鲜血狂涌,脸容扭曲,她痛得倒在了地上,朝着郑兰漪伸出手:

    “娘子,救命……救救奴婢……”

    郑兰漪居高临下?地看着。

    直到奶娘断气?,她这才敛了敛裙子,快步走了出去,声泪俱下?地喊着:

    “来人,来人啊……”

    迎面撞上白露,她浑身颤抖,垂泪道:

    “白露,快,快去请陛下?。”

    “就说?——有人要谋害世子!”-

    诏狱,刑室

    一片绣着龙纹的衣袍长及垂地,谢不?归乌发白衣,端坐太师椅中,身后是一道溅满血迹的墙壁。

    那墙壁绘制的,乃是阿鼻地狱中,百鬼相互残杀的景象。

    它们甚至多半只是初具人形,身上长满了一个一个的肉瘤,还有的则是畸形的怪胎,这些?形状各异的鬼物举着兵器、法宝,打得昏天暗地、日月无?光,有好几只鬼打到最后,手和腿都不?是自己?的了,血肉模糊地融合在了一起。

    郎君白衣金冠,容颜如?玉,通身都是与此?间格格不?入的谪仙气?度,凛然不?可侵犯。

    却仿佛下?一刻就会有千万只狰狞的鬼手从墙壁里张牙舞爪地伸出。

    遮住他的眼。

    捂住他的口、鼻。

    拽住他的手和脚,拖进那深不?见底的无?间地狱。

    “慈心上人,告诉朕,你的师弟在何处。”

    清冷动听的嗓音徐徐响起,伴随着铁链的碰撞声与滴水的回音,无?端的诡异凄凉。

    慈心上人的法号中有一个慈字,性情却暴烈无?比,他面容刚毅,眉宇间常年锁着一股难以平息的怒气?,那一袭僧袍早就被扒了个干干净净,赤.裸着肌肉鼓.胀的上身,脖子上挂着一串大大的佛珠,和铁制的镣铐碰撞在一起,每颗佛珠上都沾着鲜血和秽物。

    “谢净生!那是你的生身父亲!你竟敢弑杀亲父,丧尽天良,罪大恶极!你早已被仇恨蒙蔽,你所行的恶定会引你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