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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的名?字。”金肩攥紧手,黯然道,“您说无论如何都想?在临死之?前,再见郎君一面。”

    “什么?”

    芊芊一怔。

    她记得当时自己已经快要?不行了,撑着最后一口气,满身血地躺在榻上,苟延残喘不肯闭眼,满心都在念着一件事,那念头是如此深、如此刻骨铭心,几成执念。

    如果做不成这件事,她便是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

    却原来这件事,竟是心心念念着,见他最后一面。

    芊芊倏地一叹。

    那样的感情,竟然久远得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原来再浓的情意也会在未来的某一天淡到几近于无。原来人的热血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一点凉透,曾经柔软的心,也会慢慢僵硬。

    她半点不提谢不归。只道:“金肩,我确实有一件事要?托付给你。”

    芊芊的手,放在金肩的肩上,看着她的眼睛郑重说:“我要?你夜探在水阁,去?看一看穆王世子的肩头,是否有一枚蝴蝶胎记。”

    “只看一眼,不论结果如何,来见我。”

    芊芊道,“一旦发生任何不测,绝不要?逗留,速速离开?。明?日未时三刻前,我要?见到你。”

    “谨遵王女之?令。”金肩一字一句,“奴婢,定不辱使命。”

    金肩又看向翠羽,低声道:

    “翠羽,你定要?誓死保护主人,绝不可再叫王女为人所?伤了去?。”

    翠羽含泪,重重点头-

    随春声坐在桌子上,悬空的双脚一晃一晃,嗓音娇脆:

    “金风哥哥,你怎去?了这般久,”她跳下桌子,突然抱住了金肩的手臂。

    “娘娘给了好多赏赐呢,我从没见过那么多金子。娘娘出手可真?是阔绰!”

    金肩手臂蹭到她的柔软,脸不红心不跳,随春声虽与她兄妹相称,实际上二人认识并不久,只不过听说对方亦是南照人士,又是这百戏团的核心人物,一来二去?便结为了义?兄妹,方便她混进皇宫。

    随春声努了努唇,她忽然抚着脸儿,道:

    “金风哥哥,你觉着我同娘娘生得像吗?”

    少女那双月牙眼里带着些勾人的笑意,她似乎错以为金肩是个郎君,倒也难怪,金肩面容中性,平日也爱做那黑衣短打的装扮,乍一看颇像个英姿飒爽的少年郎。

    金肩到底不是男子,也不同她计较什么男女大防,未曾把她从身畔推开?,目光只在少女脸上轻轻一转,忽而?一板一眼道:

    “你见过月亮吗?”

    “啊?”随春声腮帮一鼓,“这不每晚都在天上挂着呢吗。”

    “……我是说,最初的月亮。”隔着烛火,少年的眼眸有些恍惚,像是想?起?了什么极为久远的事。

    她淡淡道,“于我而?言,娘娘便是那月亮。”

    萤烛之?光,怎可与皓月争辉?

    “……”随春声嘻嘻一笑,也不生气,弯起?那月牙眼,细白手指戳了戳金肩的手臂,“哟哟哟,金蛇郎君,你莫不是动?了凡心,喜欢上了那美貌绝伦的宸妃娘娘吧?”

    金肩说:“娘娘自然是招人喜欢的。”

    随春声睁大眼睛,她的眉毛细长?,眼尾微微上扬,用?黑色和?深蓝色的眼影描摹着眼睛轮廓,有一种蛇眼般的神秘感。

    她似乎被吓得不轻,摇摇头,鬓发间的银蛇簪子划出弧线:

    “吓。你这话别乱说。要?杀头的,娘娘可是陛下的女人。”

    “娘娘就是娘娘,娘娘不是谁的女人。”

    金肩抿唇。

    如果不是怕泄露身份,她都不会称呼王女为娘娘。

    随春声轻哼一声,手指勾了勾胸前的蛇形吊坠,“我听说,宸妃娘娘和?我们一样都出身南照,而?且还是先王女的嫡亲妹妹……先王女一手蛊术天下无双,登峰造极,实在叫人心驰神往……”

    随春声眼珠微微发亮:

    “却不知宸妃娘娘,比起?先王女来如何?”

    她袖口一动?,那条青色的小蛇从里面探出了头来,缠着少女的手腕缓缓往指尖爬去?。蛇尾犹如青翠欲滴的竹叶尖,在少女洁白的皮肤上晃动?。

    蛇头高高地昂起?,眼睑偶尔眨动?,透露出一种从容不迫的气质。

    “我的小宝贝,不过提了一嘴儿你那旧主人,便跑出来招摇了不是?哼,我可要?吃醋了。”

    随春声捏了捏翠绿的尾巴尖尖,亲昵说:

    “小宝贝你说,我与宸妃娘娘比起?来——谁更胜一筹?”

    金肩眉头一皱-

    长?门宫

    芊芊冷冷地看着墙角里的箱箧,她说:

    “打开?。”

    翠羽道:“娘娘现?在要?制衣裳吗?”却是听话地将箱子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