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晴朗,望着苏虞白肃离去的背影,许旬握了握手上的戒指盒,神情黯然。m.qinyuanshu.cc
苏虞呵住夺走戒指的白肃,眼中的害怕多于对他的指责,苏虞让他还给许旬。白肃听到指令,二话没说就把戒指塞给他了。
白肃不知这是苏家人的婚戒,应的干脆。
苏虞知道它的来历,弃之如敝履。这样命令也是害怕它会给白肃招来厄运,他则无所谓吧。
许旬这般想。
苏虞随白肃走向停车场,不知是否是因高跟鞋在鹅卵石里站的久,脚在此刻酸痛不已,走的过程中低眸看了一眼。
白肃为她打开副驾驶车门,苏虞报上公司地址,把他当司机用。
他会来这算苏虞意料之中,不在长辈面前直接出现也算万幸。还有,若他是在她们和许旬谈好合作再出现,那就是万幸中的万幸……
想到这,苏虞苦闷低骂了句许旬。
都怪他耽误时间,没找到下家,苏虞暂时不敢和白肃提股份转移……
白肃深深看她一眼,没有返回主驾上车,反而走到后备箱拿什么东西,没一会再回来,带了一双平底鞋。
是一双苏虞之前穿过的运动鞋,崭洁如新,是买来一直放在后备箱里的。
苏虞瞳仁微怔,看着白肃重新拉开副驾车门,在她面前蹲下,拿过她的小腿,丝袜在两人皮肤上划出钝感,脱掉高跟鞋。
动作温柔一气呵成,像是买完这双鞋后在心底编排过无数次。接着他把高跟鞋拿走,为她腾出足够的副驾空间,苏虞屏住呼吸。
黑色丝袜配上白色运动鞋,她用脚背踩了踩,圆圆鞋头在脚尖撞了下,潮热顺血液顿时上涌,突觉这比亲吻拥抱更加亲昵。
“许旬会看出你走路步频比平时慢了些吗?”白肃坐上主驾,声音低哑,“他根本照顾不好你。”
白肃没启动车,安全带也没系,只在她面前流露出的悲伤,似乎在懊悔什么。
遥想几月前,他竟然亲口拒绝了苏锵廷换婚,把苏虞亲手送到许旬手上,就为了她能活着,不顾她是否快乐。
白肃眉眼压了下,不过转瞬恢复常态。
还好,苏虞现在不喜欢他。
“你知道卡温到苏氏集团的事了吗?”白肃神情不定,突然自我调理好情绪,问她,“现在估计在你办公室里喝茶,看你表情,是绕过你了吧。”
苏虞当然不知,不过也不慌张,她知道卡温蹦跶不了多久,最多在苏康伯面前舞舞威风,两人玩玩扮家家酒。
苏虞:“他来内地做什么?”
“顺着上次宴会照片,卡温打算和苏氏珠宝合作,共同开发那批南非钻石,顺便帮苏康伯争取董事会话语权。”白肃顿了下,轻笑说,“抱歉,我喜欢你的事似乎太明显了,苏康伯不打算转让股份给我。”
白肃至今还没处理好南非钻石坑的事,分给白肃这30%的股份简直白瞎。
“你倒说的坦荡,那需要我夸夸你吗?”苏虞悠悠道,闭上眼往后躺,“算了,你把我送回公司就行了。”
四月底,午后光开始有些炎热了,若北的春困□□燥的风吹来,可刚刚赶上苏虞,五月悄然将至,夏天也马上到来。
时间也太快了,她竟还没找到凶手。
虽然现在线索明确指向应恒和戒指,还从应北那里得知应恒正环球旅行和他新电话号码,但苏虞还是没能和应恒对上话。
在应北的解释里,这场旅行不是逃亡,而是应恒计划很久的梦想。电话打不通,大概只是想远离若北一段时间,国内手机就暂且不用了。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在白肃手下得日夜连轴,应恒连着工作六年,厌烦若北的人和事很正常。”应北推推眼镜,把视线从书上移开,“还是不要打扰他们一家的好。”
“可我有很重要的事。”苏虞拧了下眉,“他有告诉你什么时候回来吗?”
太阳突然没那么亮了,应北的金丝边镜腿不再闪出刺眼的光,他说:“……最快得明天,最晚得到九月,我侄女小学开学。”
得到九月?
等到那时候夏天都过去了,害她坠崖的凶手若是想提前一年动手也不是不可能,毕竟这杀人动机可能冥冥之中她已就范,就像穆青霜为了张军伟杀她那样。
苏虞双臂抱胸,紧皱着眉头晃了下脑袋。
她好像做噩梦了。
“苏虞……”
白肃声音很轻,他不想打扰她,可忍不住不唤她名。
他为苏虞打开了遮阳板,为春天换上的长裙下是如雪肌肤,午后温暖的阳光洒在上面,发光透凉,像随时都会被光带走的天使。
白肃笑了下,她现在能在安然睡着,简直是对他最大的褒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