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茉:“这样吧。你答应我一件事,今日的事暂且算了。”
“什么事?”
“我过几日要出教执行任务,想学一些毒术傍身,你让我去你的书房看看毒经。”
“不行——”无眉一口拒绝,“老夫那些毒经不外传,而且习毒不是一朝一夕,你以为你看个几本书就能学会用毒,简直痴心妄想。”
闻人茉挑眉:“我只学习一些简单的傍身毒术而已,随便找些毒书看一看,难不成你怕我在几天内学完你一辈子的经验不成?”
“怎么可能,你半辈子都学不完!”
无眉睨了她一眼,想到他刚习毒那会儿,一年只能参透一本入门经法,便少了些戒心,“行吧,书房可以借你用两天,但你不能带任何东西出去。”
“如此甚好。”闻人茉指着下山的路,朝他挥手,“今日之事我便既往不咎,明日一早我去你那看书,慢走不送。”
无眉狠狠瞪了她一眼,今日这事他可不会轻易就算了,但现在不是继续计较的时候,只能不甘不愿地先离开。
“还要偷听到什么时候,还不出来?”无眉散人一走,闻人茉回头看向不远处的树丛。
一道修长的身影从树后面走出来,他神情自若,脸上一点也没有偷听的心虚。
“你怎么在这里?”闻人茉板着脸,面色不虞问。
温辄扫了眼被魔教弟子清理出来的尸体,这些男子排列整齐,有的面部扭曲,有的还面带惊慌,显然在被杀时都很慌乱,那种直面死亡的快感可以想象,一定很有意思吧。
“我在房间听到外面有吵闹声,一路寻着声音过来了。”温辄嘴角若有似无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度。
闻人茉审视他,严声发问:“死了这么多人,你不害怕?”
“害怕,不过在下知道现在没有危险了,所以现在只是感到有些心悸。”温辄说着还拍了拍胸口以示后怕,话虽如此,脸上却一点没有害怕的神色。
闻人茉蹙眉看了一眼已经盖上白布的尸体,又再次看向温辄,嘴角微微勾起:“说起来你的命够大,若非本座带你回了魅园,兴许今日这地上躺的位置也有你的一份。”
温辄不置可否:“还要多谢魅主带在下离开这片是非地。”
闻人茉:“......”
温辄以为妖女还要说什么,没想到却听到她的心理活动。
【昨晚玉郎阁里查出毒蛊以及今日之事有牵连,无眉散人不会无缘无故来找麻烦,此人一定是很了解无眉散人的行事作风,故意借刀杀人铲除我玉郎阁。】
【现在玉郎阁里那么多美人死的死伤的伤,只剩风辄一个完好的,他的嫌疑是最大的。可他究竟有什么理由非要除了我那些面首?】
温辄薄唇勾了勾,什么理由?单纯觉得这世界无趣,自己活着无趣,那些人留着碍眼不如给自己增添点乐子。
青芜这时走过来禀告:“教主,属下清点了人数,发现少了两个人。”
“嗯?”闻人茉挑眉。
青芜:“玉郎阁原本有五十六人,除了风辄和松竹以及昨晚死了的那三个人,另有五十一人,但现场只有十三具尸体和三十六位伤患,总人数少了两个。”
“那两人叫什么?”
“一个叫风言,一个叫风息。”
闻人茉微愣。风?
【风姓......风辄,风言,风息,他们难道认识,或者说...他们是一伙的?】
“派人去找。”
闻人茉想了想,又道:“若找不到就算了。”
【既然能悄无声息下山,说明武功不低,此时再追恐怕也来不及了。】
温辄听见闻人茉的心声,俊美的脸扬起妖冶的笑容,漂亮的凤眼团聚了深不见底的浓雾,撕开那层浓雾,下面是令人胆寒的深渊,仿佛有巨大的引力能把人吸进去一般。
他舔了舔唇瓣。
怀疑的种子越来越大了,只是这样明明有怀疑却抓不到证据的感觉才是最好玩的。
闻人茉去白眉庄又习了一天的医术,直到深夜回到魅园看见温辄房里的灯还亮着,她想了想,最终走过去敲门。
敲了三声,房门才被打开。
温辄只穿了里衣,身上披了件月白长袍,看起来身形消瘦。
闻人茉眉梢一挑问:“打扰你了?”
“没有,我睡不着,正在下棋,要一起吗?”温辄浅笑看她。
闻人茉往矮几上的棋盘看了一眼道:“自弈?”
“嗯。”温辄给她让开路,似乎不管她想不想,今夜也要留她下棋。
等人坐下,温辄扫了一眼她露出的白皙的胳膊,柔软腰肢,以及裙摆下若隐若现的美腿,眸色深了深,眼底蕴藏了一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