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女郎推搡着向楼上的房间走去。他们身后跟着两个身强力壮的彪形大汉。
“姐妹们,快把他的钱包翻出来,瞧瞧里面有几个大子儿,这混蛋已经白吃了,可不能叫他白玩!”带头的作坊女郎艾希雅迫不及待地吆喝道。
“哦,我没钱,别摸我,咯咯咯,我怕痒!”怪人的身子扭来扭去,躲避女人们到处乱抓的手。
“听到了吗?这个娘娘腔说他没钱!天杀的,这混蛋竟然有脸说自己没钱!”艾希雅愤怒地破口大骂,“妈的,没钱你到这里来干嘛?拿我们大伙儿当把戏玩儿?”
“呸!”作坊女郎阿丽贝克朝怪人吐了一口唾沫。
“弄死他!”作坊女郎切斯卡气愤地骂道。
“把他那玩意儿剁了喂狗!看他还敢不敢吃白食!”作坊女郎吉斯蒙达也凶巴巴地说。
“姐姐们饶命啊!这不怪我!不是我要吃那么多东西!”怪人听到这里急了,哀求到。
“闭嘴!你这个傻瓜!”从这个卑鄙无耻之徒的喉咙深处突然爆发出一声怒喝,粗声粗气的。
作坊女郎们都愣住了。
作坊女郎艾希雅火了:“你竟敢这样跟我说话?拿匕首来,我要割断这混球的喉咙!”
“姐姐饶命!我没有骂你,漂亮好心肠的姐姐呦!”怪人的娘娘腔夹杂着哭腔。
艾希雅手抓匕首,却有些迟疑,她小声对旁边的另一个作坊女郎切斯卡说:“这家伙用两种声音说话,难道我耳朵瞎啦?”
切斯卡坚决地回答:“你耳朵没问题,刚才他骂老板就是用这种粗野沙哑的声音,而他跟我们说话又是娘娘腔。”
“瞧他这滑稽可笑的头发,故意遮住半边脸,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鬼把戏!”作坊女郎吉斯蒙达冷不丁拽掉了怪人的假发。
一颗惨白无血色的秃头赫然亮出来,两道绿幽幽的寒光从突然暴露的眼睛里逼向叽叽喳喳的女人们,吓得作坊女郎们尖叫着,纷纷后退。
“秃头巫师!”
“天呐!魔鬼的眼睛!”
“吸血鬼!瞧他的脸色多可怕啊,比死人还惨白,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吧!”
“让开!”始终跟在后面的一个彪悍的打手走上前,拨开这群娘儿们,不由分说揪住怪人的领口,“不管你是巫师还是魔鬼,今天老子非得把你的肚肠掏出来看看是啥成色!”
话音未落,铆足劲的铁拳猛击向怪人的腹部,怪人冷不防”啊呜“一声把吃进去的东西又吐出来,泛着白沫的呕吐物溅了打手一身。
打手气急败坏,咒骂着用连环腿猛踹怪人的小肚子,“该死的,要吐就全吐出来!”
“去死吧!”怪人终于忍无可忍,突然发疯般咆哮一声,全然不是娘娘腔,倒像是一头发怒的恶狼,扑向年轻健硕的打手。
作坊女郎艾希雅情急之中,举起手中雪亮的匕首,从背后向这个怪物狠狠刺去,只听得一声惨叫,鲜红的血从艾希雅紧握的匕首下涌出来。
怪人转过身,猛然从脑后扯掉自己的脸皮,露出一颗可怖的、毛茸茸的狼脑袋,并把血盆大口和尖锐的獠牙对准刺杀它的艾希雅。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艾希雅已仰面倒下,鲜血像几股泉眼从她脖颈的血洞里向外喷射,而那条狼撕开她的肚子,残忍地吞食她的内脏!
众人被吓傻了,挪不动脚步,也发不出声音,眼睁睁地望着恶狼吞掉那可怜人的最后一根肠子。
此时,埃拉广场上依然一片欢腾,人们燃起了篝火,男女老少围着升腾的火焰不停歇地跳啊跳啊,双脚在舞蹈里着了魔。
人们疯了狂了歌了舞了忘了所有不快乐,情侣们恋了爱了抱了吻了不想分开了,狂欢彻夜不休,连夜也兴奋得失眠了。
明澈与夏绿凝这对踏入爱河的年轻恋人,他们手牵着手尽情享受爱情带来的甜蜜,俩人缠绵缱绻,柔情似水,眼里心里只有爱人存在。
他们坐在教堂前庭广场的台阶上,说着只有恋人们才说的甜甜蜜蜜的傻话。
明澈轻轻掀起夏绿凝的面纱,久久凝视着她娇美可爱的小脸。
此刻,如果要他带领一支军队去打仗,他定然所向披靡战无不胜。这难道就是爱的魔法?他觉得自己如凤凰涅槃,重生了。
夏绿凝低垂着头,夜色掩饰了她脸颊上飞起的红晕,她的心像飞鸟一样欢娱。
“命运啊,你总算眷顾了我这不幸的人!”明澈望着夏绿凝的眼睛,对她吐露心迹。
“你之前不快乐吗?”夏绿凝不解地望着明澈,对从小无忧无虑的夏绿凝来说,她根本无法理解明澈的话。
“快乐,快乐从我记忆中遁逃,从此再也不肯光顾我。”明澈长叹一声,转而用顽皮的腔调问道:“姑娘与我这是在梦里相依相守吧?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夏绿凝笑着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