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了挥手,转身佝偻着背,重新坐回了石桌旁。
他拿起那盏被磨得光滑圆润的茶杯又喝起来,视线望着远方,整个人被一抹哀愁笼罩。
秋风吹拂着一旁的老树,落叶落于石桌之上,老人拿起发黄的落叶,不知透过它在想着什么。
南千宿收回视线,默默地对着老人的身影鞠了一躬,以个人微薄的力量来对抗早已约定俗成的规则,实在是令人佩服。
只是,虽渺小,但一个人的力量也算力量不是吗?
南千宿没有再打扰老人,轻轻关上门,离开了这里。
她走了许久,离幻影门已经有了一断距离,只是熟悉的场景变换却未曾出现,便不由地开始担心。
恰逢此时,她的手心开始微微发热,翻开衣袖一看,竟然是薛苏言给的通讯符亮了。
什么鬼,不是说通讯符在幻境中不能使用吗?
只不过她来不及看薛苏言说了什么,便看到前方有几道魁梧的身影朝她而来。
这些人身上穿着粗布麻衣,身材高大,目露凶光,给南千宿一顿好吓。
山林中遇土匪,这好歹是宗门脚下,怎的运气这么不好!
“大哥,这还有个小娘子呢,丑是丑了点,但身材好啊!”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先生不是喜欢丑姑娘吗,我们把她绑回去,先生铁定喜欢!”
“对,先生正好缺个媳妇儿!”
“……”
南千宿清楚地听到这些土匪对她的议论,神情紧绷,脚步变得小心翼翼。
难道……这也是剧情点?
那她逃还是不逃啊?
不行,得逃,这可是匪徒啊!
南千宿双眼不断观察这群人的动作,打算瞅准时机便跑。
三,二,一 ……
趁着这些人讨论激烈之时,她使出全力,转身便跑,但脚下却像被定住一般,半分挪动不得。
完了……
忽地,南千宿觉得后颈一疼,还未来得及确认究竟是怎么回事,便陷入昏厥。
*
在距离某城镇约几十里外的森林,有一处废弃的房屋,顺着房屋往下,是另一个世界。
阴森、昏暗,没有人气,是一个与真实世界隔绝的地牢。
南千宿便躺在这座地牢,被锁链锁着,她满脸污泥,浑身鲜血与脏污。
她从这地牢醒来后已经过了三天,期间有人来送饭,有人专门拿着刑具鞭挞她。
三天了,她从未如此痛苦过。
她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进入了下一个剧情点,但都三天了,还是毫无变化。
按之前的经验来说,剧情一两天完成便会进入下一个剧情点,怎么都三天了,却没有任何变化呢?
难道说,这次的剧情就是要她被活活地打死吗?
被动接受打死是不可能的,要是在幻境死了现实也死了呢?可容不得开玩笑。
就在南千宿想法子如何脱身的时候,外来传来了罕见的脚步声。
南千宿心下惊疑,这个点不是送饭时间,也不是受刑时间。
那么,来的会是谁呢?
“她如何?”一道陌生带着些熟悉的声音传进南千宿的耳朵。
“差不多了,保证不会反抗。”回答的人声音中带着明显的谄媚。
听到第二道声音,南千宿面色一变。
这是——
抓她的那群土匪!
南千宿攥紧双手,她感觉这次的剧情没有那么简单,接下来,恐怕有一场硬仗要打!
“叫侍女将她洗干净,带回房间。”熟悉的声音再次出现,接着,脚步声响起,听起来是那吩咐事的人离开了。
留下来的那名土匪一声令下,便有一群侍女鱼贯而入,将她裹在一层薄被中抗走。
南千宿本想现在动手,但想到自己身上的伤口和饿了多天的肚子,打算先借这次机会补充体力,再行计划。
房间里,吃好喝好并洗了个澡的南千宿被绑在了床上,房门被侍女锁了起来。
南千宿观察周围环境,打算逃跑。
她伸出腿去够桌子上的茶杯,打算用茶杯碎片割去身上的绳子,却总是离茶杯差一段距离。
她急得不行,撑着身子不断想要起来,却因绳子的缘故,屡次失败。
在幻境无法施展灵力,南千宿只能眼睁睁看着杯子数次与她擦肩而过。
分明,分明就差一点点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茶杯,南千宿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烦躁涌上心头,她看着茶杯的方向咬咬牙,直接一个翻身掉到了地上。
但是滚入了床底,离茶杯更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