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进他胸口,甚至在翻过来后还得寸进尺地张开手臂环住他的腰。
被触碰到的临祈顿了顿,轻轻摁摁她的脑袋示意她不要乱动,然后在茶楼众人的啧啧中,揽着她快步离开。
*
祝衍接触的不多,能将这一切视作神鬼志异,但他二人却是心知肚明孙公子为何能凭空消失。
那个具有隐身技能的神秘人再次浮出水面,这一次将试探带到了大理寺,并且堂而皇之地摆了玉面阎罗一道。
受了挫折的祝大人风风火火地带人查起案来,明面上的各怀鬼胎也将被迫风平浪静起来。
岁檀也知事情不好办,因此和临祈从茶楼离开后也不着急去找线索,而是转去了另一个地方。
“孙尚书府?”
临祈仰头望着高门上的匾额,一字一字念道。
他身后,岁檀掐着腰大力点头,似乎对自己的剑走偏锋相当沾沾自喜。
“我想过,孙公子那样的大烂人,肯不计余力去救他的,只有他的家人。”
说着,她提起自己青青绿萝裙的裙摆,迈向尚书府邸。
“而且我也想知道,尚书府究竟有何等魔力,能让我那位身为国公的父亲,对他一个小小的二品尚书言听计从。”
这个疑问不光岁檀有,上京城诸多权贵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因此直到她坐进尚书府的正厅,提溜着杏眸观察着尚书府构造时还在思考,边琢磨边是指尖金光接连不断,看什么都仿若别有用心。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什么也没发生。
没有破碎撕裂的时间,没有应声而出的隐身人,什么都没有,安静地令人心惊。
“小姐。”
察觉到有人过来,临祈轻咳声低声提醒道。岁檀赶紧收起手指,像模像样地起身,宛如一个真正的大家闺秀般首先谦逊行礼。
“孙夫人您啊——”
尚书府的正头夫人梳着上京贵妇人们最喜的高发髻,满头金灿灿的头饰面饰叮当作响,然而出手的动作却丝毫不体面。
只见她来势汹汹地冲进来,二话不说先粗鲁地一把抓住岁檀的头发,一边咒骂着“小浪蹄子我让你勾引我儿都是你教坏了我儿”一边暗地里下死手拧着她胳膊上的柔嫩肌肤发狠,没几下便是通红一片。
岁檀也是反应极快,回神后想也没想就闷头一个头槌撞向孙夫人的肚子,完全不管这会对自己饱受摧残的头皮造成多大负担。
猝不及防受了一下袭击,孙夫人“哎呦”着踉跄后退,手上却依旧死 死拽着岁檀的乌发。
岁檀被迫小步跟随,眼瞅着孙夫人站立不稳就要跌倒在地,默念“完了完了”刚准备闭上眼,一只骨骼分明的手倏地从侧里伸过来,狠狠抓住孙夫人攥住她头发的那只手手腕。
接着用力一捏,孙夫人吃痛,被迫放开。
“临祈!”岁檀大喜过望,惊呼道。
临祈望着她,眼里各种异样情绪涌动,喉结翻滚似乎想说什么,只在唇边喃喃出一声余惊未平的“小姐”。
然而岁檀不知道他在方才电光火石中觉悟出何等的心有余悸,挥舞着小拳头错身而过就要前冲。
跌倒在地的孙夫人见此,拍着大腿仰着脖子生嚎,声音大得宛如哭丧。
“我的儿啊,咱们母子俩可太委屈了,你被冤枉不说,趁你不在,还有人上门来欺辱你的老母亲!”
她对着临祈身上的黑衣金纹嚎啕大哭:
“秦家实在是太仗势欺人、无法无天了,带着皇子暗卫就敢上门打朝廷命妇啊!”
“有什么不敢的!”
临祈微微变了脸色,岁檀却是杏眼一竖,心直口快地反驳道:
“暗卫不打女人和小孩,你又不是小孩,凭什么不能打你!”
“况且,明明就是孙城自己有问题!”
“小浪蹄子你说什么!”
孙夫人登时被激怒,也不嚎了,咆哮着跳起来,伸手就要继续拽她头发:
“要不是你们秦家,我儿怎会落得如此境地!”
岁檀只觉得怎会有如此不可理喻之人。
即便是她儿子自己朝三暮四见一个爱一个、又自己不学好卷入女尸案,从她嘴里,依旧是秦家大姑娘八字不好克夫、秦府勾引陷害、自己单纯善良的大男孩儿子定是被骗了。
面对如此不公她自然不甘示弱,毫不客气地冲上去,伶牙俐齿地反唇相讥。临祈站在一旁,说不出什么想法地看着她。
看她怒斥孙公子朝秦暮楚、自己姐姐一片真心喂了狗,看她大骂孙公子带无辜人进猎场害民女惨死。
看她和人家尚书府的正头夫人在尚书府主厅里吵得有来有回,吵到孙尚书亲自出面,冷着脸将她“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