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的混沌中分不清虚实,最后被吞掉自我,彻底变成替换者的一部分。
细究本质,“双生”就是杀人,且是悄无声息地抹杀。
正是因为太过伤天理,天道才将其平衡为针对单体的技能里唯一一个需要大量消耗使用者自身能量的,并将其限定的施术所需时间长、有效时间短。
除非施术者能源源不断地续上技能,否则最长三个月就会自动解除。
书中的“双生”是在极后期才出现,岁檀之前并未对此防备。
当时在后院,她在醒悟到大皇子从入府时的玄色衣袍突然换成了和新婚的沈凌云一模一样的大红色时察觉到异常。
直到拐角处倒地的“沈凌云”自她面前重新变回大皇子,她才惊觉这个技能居然这么早就现世了。
“‘双生’竟在上京,”岁檀苦笑,“还不知会掀起什么样的波澜。”
中招的沈凌云也禁不住沉默,思忖了会,猜测道:“会是大皇兄吗?”
岁檀摇头:
“大皇子对别人利用他替换你的事应该不知情,我猜选择他应该只是因为他人蠢好控制。”
数日来唯一的怀疑对象就因为这样的理由被剔除掉嫌疑,这下沈凌云更不敢留岁檀一个人了。
从侯府出来他愈发的草木皆兵,恨不能将她时时刻刻拴在身上带在身边,哪怕她只是短暂离开一小会,只要不在他的视线里便会坐立不安。
直奔沈凌云而来的“双生”也同样令岁檀心有余悸。
对方将敌意明目张胆地摆在面上,她也说什么不肯和他分开了,生怕哪次不小心落了套,自己那么大一个白月光夫君就被偷天换日成莽撞冲动的大皇子了。 /p>
新婚夫妻各有各的忧心忡忡,好在眼下已经完婚,他们可以肆无忌惮地黏在一起,任意出入任何地方。
这个任何地方,自然也包括沈凌云麾下的禁军军营。
位于上京城郊的禁军营地算是二人都能稍稍松口气的地方。
自沈凌云十五岁起,禁军就是他握在手里的嫡系部队,高手如云,且忠心耿耿,完全不必担心被敌渗透,是大梁内外难得的全然不必担忧安危的存在。
在这沈凌云可算能够略略放心,他被手下叫走处理军务,岁檀便好奇地一个人逛来逛去。
三殿下军风军纪虽严,但因为本人随和、极能和属下们打成一片,空闲的时候也不拘着这些年轻气盛的小伙子们,因此每隔十天校场都会举行一场切磋,胜者可以从沈凌云那讨到一日休沐和一袋碎银,作为平易近人的三殿下给辛苦训练的将士们的嘉奖。
此时便是每旬的比拼时间,久居汴州的秦二小姐第一次见这样的大场面,当即就挪不开步伐,索性就地坐下托着下巴津津有味地看起来。
这旬独占鳌头的是一个英姿飒爽的劲瘦少年,年龄不大、个头不高,一杆红缨枪却是舞得出神入化,将同他对战的大汉耍的团团转。
那大汉虽然大出少年一圈,但既没有他有力气,也不及他灵活,被来来回回的挑衅气地憋红了脸,挥舞着两个铁锤屡战屡败又屡败屡战。
终于,在红缨枪又一次挑开攻击、游龙般直抵大汉喉咙时,校场旁的铜锣发出一声象征着时间到的“哐”声,周围旁观的将士们顷刻发出震耳欲聋的吆喝声。
胜负已定,少年博得头筹。
这场比拼过瘾,少年也是能力斐然,岁檀看得极为激情澎湃,正要跟着大声喝彩,突见那赢了的少年蓦然回首,将红缨枪插在地上,隔着大半个校场,对着她伸出手。
他挑着眉,语气说不出的轻佻:
“好美的小娘子,可否和小生花前月下一番?”
一语瞬间沉寂整个校场。
即使不是大张旗鼓,但禁军或多或少都听说了他们殿下色令智昏带媳妇应卯的事,也心知肚明现在军营里出现的女子最可能的身份。
对于这事,旁人都是避着走生怕招惹上三皇子妃惹了殿下不快,未曾想居然真的有人胆大包天地敢上来调戏。
岁檀也没想到,好半天,才懵懵“啊”了声,指向自己,“我吗?”
“就是你。”
少年说着,大步向前,毫不客气张开双臂,就这么冲着她而来。
没料到他竟真的敢,情急之下岁檀只能侧身躲开。
然而少年似乎早有所料,硬是在半路变幻姿势,跟着侧开,同时手臂前伸,果断去捞她躲开的身子。
一股少女清香扑面而来,岁檀趔趄着栽入一个陌生怀抱。
下一刻,更多异常涌现,她因为抗拒而举起的手掌抵在少年胸膛,触感却全然不是男子的硬邦邦,而是说不出的柔软细腻。
这是一个女子——
岁檀心中大凛: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