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目送的视线下走出了病房。
她
回头看了看爷爷,看他依旧紧闭着双眼十分的安静。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她有些懵懂问着钟安龄:“爷爷会走吗?”
在本国的一些区域,都说老人去世是走,这样不忌讳。
钟安龄垂着眼睛认真的看着她,想起了她在家里叠纸鹤叠到很晚,听陈丽说谢毛毛的爷爷重男轻女的思想很严重。
但她是个善良的姑娘,钟安龄的心软了一下。
看着她执拗的盯着自己的眼睛想找一个答案,里面的害怕和对死亡的恐惧一览无遗。
但是信任也是如此的分明,只要自己说什么,她一定会信。
钟安龄在心中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会的。”
他主动的伸出了手,轻轻地环住了谢毛毛的肩膀。
这是他们认识四年之久,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拥抱。
谢毛毛怔了怔,目光平视着钟安龄的下巴。
干净洁白,就如同他这个人一样。
鼻尖萦绕的是他身上常来的香皂味,淡淡的还带着他特有的味道。
没来由的让她安了心,谢毛毛揪住了他的衣角。
低声的说了一句谢谢。
有过往的路人看着这对还背着书包的男孩女孩,目光里流露出的
打量视线让钟安龄觉得这样的姿势有些不妥。
他单纯的想安慰一下这个邻家妹妹,但是别人不知道。
松开了手,若无其事的插进了口袋里。
“我们走吧。”他说着,大步流星的朝着前方走去。
谢毛毛看着他走到了楼梯拐道的地方,逆着光一点点的朝着下方的台阶走着。
夕阳的余晖透过了窗户洒在他的头顶带来了圈圈光晕。
她甚至能够看见他脸上细小的绒毛,俊逸不似凡人。
谢毛毛就这样看着,好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凡人瞻仰着她放在心尖上的神佛,无比的虔诚而又爱恋。
直到钟安龄抬起了头,露出了尖细的下巴。
然后她听见了钟安龄的声音,古寺的钟声伴随着清风传在了她的耳边。
“走啊。”
神佛走下了坛台,走进了她的心里。
谢毛毛一颗心扑通扑通的狂跳,慌忙的点了点头,追上了他。
直到回到了家之后,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消散。
钟安龄若无其事的扫过了她的脸庞,皮肤如瓷,像是在脸颊落了两瓣桃花。
偶然间撞上了他的眼神,会害羞的把脸移走,但又忍不住的看过来,然后朝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