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先这样吧。我的东西不多，很快就收拾好了。”降谷零拍了拍手，虽然不明白风见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失落，但在他看来能迅速收拾完是件好事，意味着他还有一下午加一晚上的时间去调整心情，整理心态，以满分……高分的状态去迎接明天的硬仗。
毕竟搭档了七年快八年的时间，不说完全摸透这个人，但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知道现在不是说闲话的时刻，只能把满腔担忧和一肚子想叮嘱的话咽回去，拿过靠放在墙边的公文包，从里面抽出一个档案袋。
“这个，是降谷先生的警官证，个人信息已经全部重新录入数据库，现在是有效证件了。”风见说着，将这个被印有金色警徽的黑色皮夹郑重的，用双手递了过去。
降谷零接过，手指在皮夹上的警徽摩挲了一下才打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自己身着警服的蓝底相片，降谷零记得，这是自己入警校时拍的，脸上还看得见稚气，微微上翘的嘴角代表着那时的自己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将这个曾经只来得及摸上一次的东西紧紧攥在手心，降谷零觉得心口在发热。
风见裕也等了一会见金发警官只是面露微笑，再没有别的反应，一时间又有些心酸，他轻咳一声唤回对面人的注意力，开口道：“降谷先生的职阶，按道理来说是该往上提一级的，但是现在您还处于特殊时期，加上那个组织的事还有许多没有收尾的地方，所以经过上层考虑，您的职阶还是暂定为警部。”说完风见快速的眨眨眼，有些担心的看着上司。
如果不是他提到，降谷零都要忘记还有职阶提升的事了，他往下看，蓝底照片下方是警部的职阶，再往下则是他的名字，降谷零。
目光久久停留在那三个字上没有离开，降谷零开始走神。直到耳边响起风见担忧的呼喊，从猛地将思绪从些微混沌里拉出来。“抱歉，你继续。”
“降谷先生……”
“别担心，我没事，继续吧。”
迎着上司坚决的目光，风见只好将想劝人休息的话咽回肚子，继续把档案袋里的东西往外拿。
“这个是职位调动的通知书，这个，是根据您当前状况拟订的保密协议，还有这个……”
降谷零从他手里接过文件，一份比一份页数多，印刷体密密麻麻铺满了整页。按拿到手的顺序一一阅读，降谷零一字不落的看完，在需要签字的地方写下名字，最后才把目光放到最后一份，也是风见第一个给他的通知书上。
即便已经提前知道了，但真正看到调令还是很难做到心如止水。要不是风见还在这里，降谷零都想直接叹气了。
“辛苦你跑这一趟了，将来发工资了请你吃饭。”没有让内心的情绪泄露一分一毫，降谷零端着无懈可击的微笑脸看风见将他签好字的文件塞回档案袋装进公文包，无视对方写满全脸的诚惶诚恐坚持将人送到了宿舍楼底下，看着汽车消失在视野里才转身往楼上走。
这个时间执勤的警察都还没下班，没排班的估计都窝在房间里补眠，是以一路上到三楼降谷零都没遇到人。他乐得轻松，用钥匙开门进了属于他的那一间。
警校宿舍前年全面翻新过一次，不仅房间面积拓宽了一点，还增设了独立卫浴，原先只有一楼的公共澡堂可供洗澡。这让降谷零松了一口气。倒不是他对在公共浴室洗澡感到害羞无措，而是就目前来说，他并不会介意多一个独处的空间。
将空了的纸箱拆开叠好塞到橱柜的最深处，降谷零在垫子上坐下，伸了个懒腰，向后仰靠在铺好干净床单的床垫上。盯着天花板上没开的吊灯发了一会呆抬起手臂，袖管顺着手臂往下滑了一点，露出包裹住手腕的腕表。
盯着表盘，在心里合着快要转满整圈的秒针默数，数到0才撑坐起来，从旁边拖来一人用的小木桌，将那堆文件里唯一能留给他的一纸调令放到上面。
A4大小的纸张上把他即将要就任的部门、日期、地 点都写的很清楚。眼睛在扫过那行“警视厅——刑事部——机动搜查队”几个字时有了些微的波动。降谷零从口袋里掏出警官证，将皮夹翻开，无论是上面的照片还是名字，都让他有短暂的陌生感，需要反应一下才能有“啊，这是我的证件”的实感。
重新把脑袋枕回床垫，手臂横在脸上遮住闭上的双眼，开始回忆发生在一周以前的事，也是这张调令的源头。
*
“警视厅正在进行工作模式改革，降谷君知道吗？”
被从安全屋叫过来的降谷零坐在上司的办公桌前，面对这样的提问，虽然感到不解，面上还是谦和的回答：“在新闻上有看到过。您说的是4月份开始由原本的三部制变更为四部制的机动搜查队？”
“嗯，没错。”似乎对于他的回答很满意，黑田兵卫还点了下头，“为了配合体制的变化，机搜增加了人员配备，新设立了第四机动搜查队作为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