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没有再回复。
辛母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剪刀,把那位客人摘下来的眼镜递给她:“你看看行不行,还有没有哪里想修一下。”
客人戴上眼镜,对着面前的大镜子端详片刻,满意地说:“没有了,挺好的。”
辛母笑笑,帮她解下系在脖子上的围布,又用毛巾清理干净脖子上掉落的碎发:“可以了。”
客人付过钱后便道谢离开了。
辛母看向陈孟谈:“陈同学你稍等啊,我先扫地。”
“没关系,阿姨,我不着急。”
辛母扫着地,心里还很在意这个男生和辛苑的关系,故作不经意地问:“我听辛苑说,你们是一起表演的同学,那就不是一个班的?”
“是的,我是理科班的。”
“你和我们家辛苑,关系挺好的?”
辛苑听这问话走向,直觉不太对,皱了皱眉:“妈,你别乱问好不好,你让人家多尴尬。”
陈孟谈却不以为意,说:“辛苑人很热心,算是帮了我们班一个大忙,我们都特别感谢她。”
辛母听他夸辛苑,也挺开心的:“是嘛,这事说起来也怪,我都不会知道她还会——那叫什么来着?”
“跆拳道 。”
“噢,对对。”辛母关心地问,“辛苑表现得怎么样?没有拖你们的后腿吧?”
“怎么会呢,她又认真又努力。”陈孟谈说着还看了她一眼,“我们班的几个同学都很喜欢她,都说以后有这种表演还要拉她过来。”
辛母眉开眼笑:“那就好。”
辛苑看陈孟谈不需要自己也能和辛母聊得投机,突然觉得自己站在这里都多余,暗自腹诽他倒是会讨中年妇女的欢心。
“妈,没什么事我先上楼了。”
辛母挥挥手:“没事,你去看书吧,你同学就交给我了。”
“……”
既然如此,辛苑毫无心理负担地把陈孟谈丢给了辛母,自己上楼去了。正好作业还没写呢,干吗要在这里陪他们浪费时间。
双休压缩成单休,作业却没有压缩,不过好在自习课也增加了,辛苑并没有觉得负担明显加重。她坐在书桌前,把前一天没有完成的作业整理出来,大概规划好时间,便以最简单的英语作为起点,开始畅游作业之海。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传来几声笃笃的敲门声。
辛苑抬起头,有一瞬的迷茫,这声音并不是来自自己的房门,而是更远的距离。可是谁会敲外面的门呢?那扇门甚至除了晚上都不会上锁的。
敲门声只响了一次,辛苑怀疑是不是自己幻听了,但仍是决定出去看看。
“谁在外面吗?”她犹豫地问着,伸手拉开了大门。
陈孟谈站在门外,面带笑容地举起手:“是我,我可以进去吗?”
辛苑看清眼前的人,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云里雾里地把他领进了客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怎么剪成寸头了?!”
“因为洗起来比较方便?”陈孟谈坐在餐桌边的椅子上,无所谓地耸耸肩,“怎么,很丑吗?”
平心而论,陈孟谈这张脸即使是剃光头也会很帅,然而辛苑看习惯了他之前的样子,实在难以马上适应这种巨变。
“……不丑。”辛苑扯扯嘴角,艰难地问,“不会是我妈鼓动你剪成这样的吧。”
“说不上鼓动。”陈孟谈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说,“阿姨只是说,现在的男生头发都个顶个地长,又是挡眼又是遮脸的,看着流里流气的,她不喜欢。她就喜欢那种清清爽爽的寸头小伙,问我要不要试试,说我剪了肯定好看。”
“然后你就听了?”
陈孟谈理所当然地点头:“是啊。”
辛苑满头问号,心想,不是,这还不叫鼓动的话那什么叫鼓动?他最好别后悔了又来埋怨自己妈妈。
“那你剪完头发了,还上来找我干吗?”
“我口渴,阿姨让我上来找你。”陈孟谈仰着脸看她,毛茸茸的头发像刺猬一样,眼睛又黑又亮,好像还有点湿漉漉的,他说,“可以给我倒杯水吗?”
辛苑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快了一拍,不自在地撇开视线:“……知道了,我去洗个杯子给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