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解释

了那该来的地方。这处的宫宇有些荒凉,似是许久不曾有人住过了。

    这般瞧着,王允迟迟不敢迈出脚下那一步。

    一旁的青衣宫人见他畏缩怯懦,直接伸手推了他一下,将他推了个趔趄,还不忘冷哼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进去!”

    总归都已经到这里了,虽是心中害怕,王允却也没做挣扎,缓缓抬步走了进去。

    才一踏入那门槛,身后大门便重重合上了,发出一声闷闷沉沉的响声,登时就将他吓得又是一个瑟缩,腿脚也软了些许。

    这时,那瞧起来破败的屋中忽又传出了一道唤他名字的声音,将王允的注意力又引进了屋中。

    声音听起来有几分熟悉,他细细思索了半晌,脑中浮现出一个对应的面孔时,这才稍稍放下心来,走进屋中。

    此处静得有几分诡异,若非能从那半敞着的门中透进些许光亮,还真让人有些不敢踏足。

    王允小心走入屋中,见确实是自己所熟悉的人后,才彻底放下心来。

    他长舒一口气,屈膝跪拜道:“见过四皇子。”

    娄云休的大半面容皆隐在不见光的阴暗之下,轻启唇瓣:“免礼。”

    得了娄云休的示意,王允这才从地上站起来,只是瞧着四下略有倾颓的环境,还是微有悚然,不愿在此处多留,便直接问道:“不知四皇子传奴才到此,可是有事要吩咐?”

    自他彻底被娄云休收买后,便一直替他做事。

    此前皆是些汇报公主动向的                                                小事,自那东家公子来了之后,他才冒险一回,不成想还那般快就别发现了。

    “王允,自你事发的那日后,身边可有什么异常?”

    听他问起,王允在脑中勉力想了想,但近日除却空闲了些,莫名其妙的视线多了些,好似也并未有其他的影响到他的事情。

    这般想着,便摇了摇头。

    他这一无所知的样子,反惹了娄云休一声轻嗤:“连自己被盯上了都不知道?”

    被他一提醒,再想到这些天若有似无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王允当即身上起了层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好容易放松下去的一颗心又悬了起来。

    他心下慌张,迫切问道:“这......这是为何?”

    娄云休倒不如他一般心浮气躁,还很是平淡地耐心回他:“自是因为你露出了马脚啊。”

    王允咽了咽口水,不知接下来四皇子将如何安排他的差事:“还请四皇子为奴才指条明路,奴才既已跟了四皇子,定不遗余力地为四皇子效犬马之劳。”

    盯上他的人,不必想便能知道是公主指使的。

    只不过他屡屡不能成事,现下反倒还害得自己暴露,甚至还有将娄云休也拖下水的危险,自是该着急为自己寻个出路。

    公主那里大抵是回不了头了,他便只能寄希望在四皇子身上。

    娄云休无所谓地笑了笑,往前走近几步,离他的距离近了些,但看他的眼神好似在一个没用的物件。

    “真的什么都愿意做?”

    王允忙抬眼看向近在咫尺的娄云休,连连点头,以表自己的忠心。

    四皇子出手阔绰,在关键时刻也没有放任他不管,甚至还出言保他,想来跟着他,以后也不会少了自己的好日子。

    “那你便......”娄云休又走近了些,虽是四下无人,但依旧用着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去死罢?”

    他话音才落,旋即王允便觉心口传来一阵伴着凉意的剧痛,低头一看,心脏的位置已经被一把利刃刺穿,稍稍一动便是撕心裂肺的疼。

    “呃......”王允一张口,嘴里便是止不住的鲜血溢出,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娄云休,似是难以接受这个现实。

    最终也只是腿脚终于支撑不住自己身体的重量,直直倒在地上,但眼睛还是维持着那惊慌睁大的状态,看着娄云休净过手后,徐徐离开的背影。

    浑然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出了那荒芜宫殿的殿门,方才的青衣宫人李蟾便点头哈腰的迎上来。

    娄云休面不改色地将擦过自己手上残余血迹的帕子扔给他,吩咐道:“传话出去,就说王允心生不安,畏罪自裁。”

    李蟾默默往里面看了一眼,咽了咽口水,顺应着点头。

    擦完手,娄云休好似又想起了什么一般,继而又道:“除却他,让倚华宫其余那几个还未被发现的,都小心点,否则......”

    “今日的王允,便会是他们以后的下场。”

    听他这般随意的拿捏着人命,李蟾身子一抖,忙将头垂得更低了,讪笑道:“奴才知道,奴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