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账目端倪

的目光再次落到书鸢身上,他一来那弯月牙便消失不见。

    裴玄心烦,把账目丢给乌徐,“拿着卷宗,看看账目上还有没有除了萧巧荷以外的几位死者。”

    “另外,你去张婷绣房的周围几户人家问一下半月前有没有人听到里面有过激烈的争吵,如果有问一下有没有听见她们都说了什么。”乌徐吃的太多,一时间说话有些不清楚。

    崔钰点点头,骨节分明的手指轻点着茶盏,待他揖手后方把茶递给他。

    “我问过张婷的母亲,她认为好人家的女儿嫁入别人家作妾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所以她便也没将此事告知我们。”

    “大人,卷宗上的几位死者的确都在绣房买过绣样。”

    又是一阵静默,即便是这几位死者都在她的绣房买过绣样,可这又能证明什么呢?

    裴玄想不通。

    “大人,大人,不好了大人。”

    是役卒的喊声,大抵是从正门处传来的,以至于离近堂屋时,裴玄被吵的耳膜隐隐作痛。

    书鸢以为又出了命案,忙让灵衣去验尸房拿工具出来。

    “大人,太太,太太回来了。”

    不是大理寺的人,是家中的老仆,口中的太太是裴玄的母亲,她向来家教极严,尤不喜女子抛头露面。

    “不是说太太下月才回来吗?”

    来不及跟崔钰告别,书鸢急急的拉着裴玄往外跑。

    被牢牢握住的手臂上沾染了她手心的余温,裴玄内心雀跃,但身子一时有些僵硬。待回过神来时,便反手扣住了书鸢的手,可也不知何时竟成了十指紧扣。

    裴玄骑上马背,俯身勾住书鸢的腰肢,将她拉至身前坐下。

    此番轮到书鸢羞涩。

    赶回府中时,裴母已坐在正屋里吃过了两盏茶,面色严肃,约摸着是生了不少气。

    “母亲,您怎么提前回来了?”裴玄向她问礼。

    他觉察到裴母的神色,怕她迁怒于书鸢,温声道,“母亲该提前派人知会儿子的,儿子好派人去接您才是。”

    太太打量着他们二人,不论裴玄说了什么她却始终不曾露出笑意,也不叫坐                                                。

    裴母脸色稍缓,口气却像命令,“玄儿忙了一日也是累了,不若便早些回房休息吧。”

    他明白,太太该是要管教书鸢。可既未明说,他便也揣着明白装糊涂一次,“那儿子便带着书鸢先回去了。”

    “我有说让她走了吗?”太太的目光始终未曾从书鸢身上移开半分,气势凌厉,压的人喘不过气。

    裴玄见事态不妙,但依旧从容回道,“母亲,儿子同书鸢还有事商量。”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的瞧着太太面上的变化,“改日儿子定同书鸢来一同向母亲赔罪。”

    太太拿裴玄也没有办法,瞧着如今这形式自己这儿子定是要护她到底,可身为婆母也断不能失了面子,于是便让身边侍候的仆妇带着丫鬟搬来了足足两方漆木盘的账本。

    “我倒也没什么要交代的,只是你既已嫁过来便要学着如何掌家,我终归是不能跟着你们一辈子的。”

    眼下看,各退一步已经是最好的结果。裴玄也不能在为书鸢开脱,只得应承,“劳母亲挂念。”

    仆妇将两方漆盘交给书鸢身边的人,“儿媳谢母亲教诲。”

    太太借口回府体乏让她二人退下了,双双出门后,书鸢便又想到两人如今分房而睡的事。若是让婆母知晓,恐怕又免不了一顿说教。因而主动提起,“你今夜搬回东院休息吧。”

    古水无波的眼神听完这话后眼波潋滟,强压着内心的喜悦,‘裴玄嗯’了声后,便疾步转路回书房,让乌徐把他的东西全部都搬回东院。

    “大人真的要把东西全都搬回去吗?”乌徐手里动作不停,“我是觉得万一有一天大人再被夫人赶出来,我跟还得再帮您把东西搬回来,这多麻烦。还不如就拿床被子回去凑合凑合算了。”

    裴玄脸色渐渐冷了下去,“扣半月月银。”

    “大人,我说的是真的。”

    “一个月。”

    话已至此,他方才噤声。

    夜色渐浓,几个闷雷响过,檐下雨丝斜飞。今夜本该是她二人陪着太太一同用膳,为其接风洗尘的,可裴母借口说今日身子不大爽利便推拒了他二人。

    刚回府这位婆母便给了书鸢个下马威,再加上眼前这堆已叠过头的账本,委实让她头痛不已。

    灵衣怕书鸢夜读伤了眼睛,便又添了两盏灯在桌上。

    裴玄也没落个清闲,于案前铺了一张纸,灵衣侍候着研墨,写着案件人物关系的同时,也不时抬头瞥着书鸢。

    瞧见烛火离书鸢太近,便遣灵衣过去,让她把油灯拿离书鸢远些,免得一会打瞌睡时,伤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