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刚从姨母房里出来,心情有些压抑,便独自去廊亭边坐着透气。正巧母亲带着宋朝雨,正往姨母那边去,三人在廊道里正面相迎。
宋朝雨的眼睛里,已没有了原先那股骄横,她脸色苍白,神情漠然,卑微地勾着身子,始终垂丧着脑袋。
晚云看向她平坦的肚子,不禁吃了一惊:“你的孩子呢?”
宋朝雨眼眶发红,没有答话,宋夫人叹气道:“前几日已经生了,被世子气得早产了。那孩子在肚子里才待了七个月,出生的时候脸色发青,哭声都没有,也不知能不能活下来。”
晚云更加震惊了,看向宋朝雨:“你还在月子里,怎么就出来走动了?”
宋夫人还没开口,宋朝雨便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还不是父亲逼着我来的,谁愿意来参加这劳什子的家宴,我身子正难受着,心里也委屈至极。可父亲一句关心问候都没有,只嫌我没出息,被世子赶出了王府。”
晚云道:“世子并非良人,那雍王府也不是安身立命之地,离开也好。父亲一向趋炎附势,讲究面子,如此气恼也是意料之中,等他顺过这口气便好了,他素来喜欢你,想必也不会介意你回家中长住。”
晚云本想宽慰几句,可宋朝雨却并不领情,她双眼通红,恨不得把晚云碎尸万段。
“宋晚云,你还有脸说,我有今日都是拜你所赐。你现在嫁得高门大户,就装出一副仁慈的嘴脸,来说教我。呸!我不稀罕你的同情,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我不想看见你。”
晚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回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我是太给你脸了,竟然还对你心存歉意,现在看来,我下手还是不够狠,居然让你有后路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