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迈出门槛,景林便急忙上前劝阻:“沈青鱼,崔文怀被抓,崔家人难免会将此事归咎于你,你现在过去,只怕会卷入一场风波。”
沈青鱼沉吟片刻,点头道:“你说得对,崔文怀本就错在先,我若贸然前去,反倒显得他罪不至此,让崔家人更加不满。”
说完,她转身准备退回房间。
景林见状,又补充道:“还有一事,国公昨夜寒疾发作,也晕倒了。”
沈青鱼闻言一怔,急忙问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景林答道:“幸好及时服了药,黎世子的方子虽有效,但再三叮嘱,期间需避免受寒,昨夜国公气息紊乱,如今已无大碍,但仍需静养。”
春寒料峭,莫非是昨夜为了帮自己,他受了寒?沈青鱼心中一阵愧疚。
待黎砚离开后,沈青鱼走出房间,见四下无人,脚步朝陆子珩的房间挪去。
一路上,她的心情忐忑不安,脚步也放慢了几分,她想着,总该去道个歉,毕竟他的风寒因自己而起。
到了陆子珩房门口,两名侍卫见到是她,并未阻拦。
沈青鱼轻轻推开门,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屋内静谧无声。
沈青鱼站在门口,略显局促,随后轻步走上前。见陆子珩斜卧在榻上,身上盖着厚厚的锦被,脸色苍白如纸,唇上隐隐透出一丝病态的青紫。
她低头看着陆子珩,正犹豫着该如何开口,却听到一声低沉的嗓音:“你来了。”
沈青鱼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抬头便见陆子珩缓缓睁开了眼,目光直直地落在她身上。
陆子珩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探究,让她捉摸不透。
“听闻国公病了,便来看看。”她轻声说道。
见陆子珩不做声,想到自己在梦中轻薄他的场面,不禁语无伦次道:“昨夜……今日你还好吗?”
陆子珩沉默片刻,缓缓道:“今日无碍。”
沈青鱼低下头,手指紧紧攥住衣角,声音中带着几分愧疚:“无碍就好!昨夜,若不是因为我,让你受了寒,我……”
陆子珩打断了她的话,语气平静:“想必你对昨夜的事记得清清楚楚,才特意来看我?”
沈青鱼点点头。
陆子珩继续说道:“昨日 是为了帮你,才让我病重至此,你不谢我便罢了,总该有些表示吧。”
沈青鱼尴尬地笑了笑,低声道:“不知国公想让我如何表示?”
陆子珩微微勾起唇角,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就劳烦沈姑娘亲自照顾了。”
沈青鱼顿了顿,回道:“好!”
不多时,府里的侍卫端来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
沈青鱼接过药碗,小心翼翼地端到陆子珩面前,轻声道:“国公,药好了。”
陆子珩瞥了一眼药碗,却没有伸手去接,只是淡淡地说道:“喂我。”
沈青鱼一愣,抬头看向他,见他神色平静,似乎理所当然。
她浅叹一口气,端起药碗,舀了一勺药汤,轻轻吹了吹,递到陆子珩唇边。
陆子珩微微张口,将药汤喝下,目光却始终未从沈青鱼脸上移开。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占有欲,要将她整个人都看穿。
沈青鱼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见他望着自己的眼神,开始质疑昨夜那场景究竟是梦,还是现实,手中的动作也略显僵硬,但她还是强自镇定,一勺一勺地喂他喝完了整碗药。
屋内静悄悄的,只有药碗与勺子的轻微碰撞声。
景林轻轻推门而入,见到沈青鱼在此,察觉到房间内微妙的气氛,轻咳一声。
“突然想起,外面还有些事要处理,属下稍后再来。”他说完,便转身朝门口走出。
沈青鱼见景林离开,心中更加不安,觉得自己也该赶快脱身,她放下手中碗,开口道:“不打扰国公静养,我也告退了。”
“你就没有别的话要说吗?”陆子珩的声音冷淡而平静,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压迫感。
正当沈青鱼困惑之际,景林闻言,立刻转身,恭敬地拱手道:“属下确实有事禀报。”
沈青鱼见状,心中紧绷的弦稍稍放松,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
陆子珩则皱了皱眉,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说吧,什么事?”
景林正色道:“国公,大理寺刚刚传来消息,崔文怀已经承认盗窃家中财物,然而,在审理过程中,他坚决否认参与绑架,买卖妻子的罪行。”
陆子珩缓缓闭上眼睛,眉头微微蹙起,他低声问道:“那个闫三狗,不就是现成的证人吗?”
景林点了点头,但脸上却露出一丝为难之色,压低声音道:“闫三狗确实是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