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让淮之与你去剑阳教?淮之从未离过家,又处于东境,我与夫人皆不放心。”
他不担心杜淮之如何,但她知晓事情太多,若叫她离开无极宗,怕会对宗门不利。
俞溪举起手:“秦掌门大可放心,我对淮之的感情天地可鉴,如若有不满,淮之可自行离去,我若有半分阻挠,天打雷劈。”
她又道:“淮之身无灵根,但我也会好好保护她,不让她受任何人伤害。”
秦掌门经她一提醒,觉得十分有道理,杜淮之身无灵根,又常常闭门在屋,就算看见了些秘密,那又如何?若真将事情说出,杀她轻而易举。
何况那时是他们应允她招亲,次次都未果便罢了,如今人已经到了眼前,若是再拒绝,不知中州城内人该会如何想无极宗。
看向杜淮之的目光都变得松缓了些,当初便是她的母亲在无极宗大门前闹了一天一夜,人昏厥过去,惹得中州城对无极宗处事和品德产生了怀疑。
无极宗被迫收留了这两母女,又以掌门近日未在门内、常有闹事者的缘由才得以平息众怒。
而几年前她母亲病死,中州城内对此事的想法也慢慢抛之脑后,若不是怕众怒扰得整个宗门被看低、宗内弟子受家中长辈挑唆要离去,他们自然不会答应让杜淮之在外招亲。
如今人已来了,没死在秘境中,外界闹得沸沸扬扬,再如何他们都应当应了这门事。
她平日里安静异常像个木头人,宗内数弟子皆觉得杜淮之因嫉妒而闭门,如若真发生,那便是她嫉妒无极宗上下所说的谎言罢了。
秦掌门深思,与夫人对视,二人眼中皆有自己的打算:“好,淮之你可愿意?”
掌门夫人则是早就嫌杜淮之那张脸不爽,如今可算能送出去的急切。
杜淮之点头:“嗯,我愿意与沃公子去剑阳教。”
俞溪起身:“多谢掌门和夫人成全。”
又走到淮之面前,牵起她的手,一幅对未过门的媳妇姿态,柔声道:“淮之,我明日来接你。”
秦槐眉头紧皱,感觉这幅样子的俞溪十分恶心,看得他浑身刺挠。
俞溪和裴序之被弟子带着离开主殿,临走时,秦槐再次传音而来:“既然如此,青龙大会见,你定要与我一战。”
她眸光中划过一抹亮色,笑了笑,手中折扇轻轻摇着,并未答话。
在身后四人的目光下,二人被弟子带离无极宗。
而掌门转头,身后的修士了然,悄无身息地跟了上去。
……
月节持续十天之久,今日是最后一天,依旧热闹非凡。
中州大大小小的街道上都摆满了各种花和黄色圆灯,小商贩们的摊位上各式各样的小点心和配饰。
俞溪这次准备好好吃一顿中州美食,再回去安心冲肺腑。
街道上处处是带着不同样式面具的少男少女,两人带着面具走在街道上也不突兀。
俞溪站在一猜字谜的摊位前,盯着小贩卖的各式各样的糖画,仔仔细细地挑:“师兄,你看这个像不像小狗吧?”
她手指指着一 双长角尖耳、四肢皆长、身后长着短又厚尾巴的小兽,裴序之总觉得师妹的脑回路很清奇。
就像现在这样,不等他回话,便问摊主字谜。
摊主介绍:“这位公子,如要得此糖画,猜字谜是不够的,中州流行趣味诗对,只要公子对得四个,便可以取走。”
俞溪从脑子里搜刮一圈,只找到了“一去二三里……”和“鹅鹅鹅……”,不好意思,当理科生太多年了,有点记不住古诗词。
摊主见她犯难,宽容道:“不要求平仄和语境,字对上即可。”
俞溪点点头,手中折扇打开,语气悠悠然:“来吧。”
摊主手中出现一本厚厚的书册,书页在风中发出飒飒声,他道:“第一个:面对面吃面。”
俞溪面色突变,竟然如此之难。
她手中折扇扇得十分有节奏,清脆声音脱口而出:“背对背拥抱。”
裴序之:“?”
怎么感觉师妹要唱起来了?
摊主感觉这位公子还挺唯美的,竟然整出如此虐情的画面感,沉声道:“第二个:桥下清溪,看你浊时有几久。”
俞溪眉头紧皱,声音也压了几分,颇有种如临大敌的感觉:“窗前桃树,贪它明年无数坛。”
地点对地点,看对贪皆是动词,有几对无数,久对坛皆为名词。
摊主惊讶,竟如此有文化。
裴序之:“……”
远在天边的桃树瑟瑟发抖。
摊主狠狠地翻书:“第三个:史书书书书古今。”
俞溪微微颤颤:“小偷偷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