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印戎:“我记得他。”
虞恒松一口气,记得就好办。
“我现在的样子也不方便出去,所以他想来你家看我,不知道是不是可以这样,如果可以的话请把你家地址告诉我,我再转告他。如果不可以就算了,我跟他说之后再约。”
其实他这么问也存些私心,这样就能问到司印戎家的具体位置,如果后面他眼睛好了不得不搬出去,他最起码知道对方家在哪里,方便找到。
只听司印戎直接说出地址,之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冷笑一声:“如果是你公司的人要来也可以,放心,不会耽误你的工作。”
虞恒:“……”
他听完这句话觉得,司印戎可能也许大概真的还在记恨从前的事情,时不时刺他一下。
他只能硬着头皮解释:“我眼睛出事情,目前把所有能推的工作都推了,不会有公司的人要来。”
司印戎却回答:“不用跟我解释,我不是你的谁,管不了你的事情。”
虞恒瘪着嘴,不说话了。
怎么感觉司印戎在嘲讽他,用言语刺伤他,而他无法反驳。
晚上虞恒躺在床上的时候想,这都是从前造的孽呀。
从前大三暑假的时候,他被余语婕领着入行,从喜欢逛漫展的男生变成一位coser。
他头一次体会到赚钱的滋味,整个人浮躁起来,再也受不了学校念书的单调生活,开始向往赚钱的花花大世界。
那个时候他刚入行,参加漫展,当平面模特或者做展台 互动的时候为了还原cos的人物形象,还会跟其他人做一些亲密的互动。
他自己觉得没什么,跟对方清清白白,真的就是除了现场的营业以外毫无互动,甚至他本人也不喜欢那些互动,但司印戎还会介意。
他就觉得对方不理解他的工作,还说太小心眼,他是在为他们的将来挣钱。
司印戎当时冷冰冰地说:“你站在道德至高点上来指责我,我无话可说。但要我心平气和地接受并且祝福,这不可能。”
俩人还因此吵过很多。
现在想来,站在司印戎的角度,不高兴才是应该的。
毕竟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想要独占一个人,不可能做到心平气和地看着对方跟其他人做亲密互动,哪怕是因为工作。
能够心平气和地看,只可能是不够爱。
其实这是分手后过了一段时间他才想明白的道理,如果不在乎,谁又会介意这些事情,如果不在乎,谁又会那么辛苦地挤出时间陪他参加商演,还要全程黑着脸看他跟别人互动。
只不过司印戎那个时候也不成熟,不会表达。
司印戎的性格其实很尖锐,容易刺伤别人,更容易扎伤自己。
他应该更有耐心地跟对方沟通,但是他没有。
他那个时候人也浮躁起来,看不清楚谁才是真心对他好。
但后面自己一个人在工作中跌跌撞撞,他才明白有一个真心对他好的人是多么难得。
只是他亲手把那个人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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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上他依旧起得很早,这些天他的作息特别养生,早睡早起,今早涂护肤品的时候莫名感觉皮肤都好了很多。
唉,人过二十五,还是要养生。
等他洗漱完涂完护肤品,司印戎那边也传来动静,也在洗漱。
虽然昨天他被对方嘲讽了,但他自觉从前的确有错,就没有闹别扭,依旧选择走出来想打个招呼,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还是害怕,怕说了什么让司印戎不开心,对方又要刺几句。
等卫生间里的动静停止后,他感觉到司印戎似乎走几步站在他面前。
虞恒问:“有事吗?”
“如果魏序来了。”司印戎的声音停顿片刻,又继续说:“中午留饭的话告诉我,我给你们点外卖。”
“如果是晚上,我带你们出去吃。”
“他要是打不开楼下的门,让他打电话给我。”
“哦,好。”
虞恒被司印戎这句话说得有点摸不着头脑。
但等对方离开去上班后,虞恒才想到可能也许司印戎是在隐晦地向他道歉,同时表达自己不介意魏序来,时间合适的话还可以一起吃顿饭。
那个说话的表情,其实虞恒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得出来。
一脸别扭傲娇,眼睛不看他,表情不自然极了。
其实他真的很想看司印戎一脸别扭时说话的样子,他一直觉得很好玩,从前总会逗弄对方,看司印戎一脸别扭一脸纠结地表达。
想想这也是他一直以来的恶趣味,哦,不,划掉,是他最爱的表情之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