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愿意信我,我想,我能帮你。”
刘三媳妇儿怔住,死死地瞪着风泠泠。
这时喜眉从后面将刘三媳妇儿拉开,自己横在刘三媳妇儿和风泠泠之间,见刘三媳妇儿没了下一步动作,转身为风泠泠揉着胳膊,“夫人没事吧?”
她摇了摇头,撩起衣袖,胳膊上印下了深深的指痕。她穿得夹袄,并不单薄,可见这刘三媳妇儿是用尽了全力。
刘三媳妇儿踉跄着后退两步,叹息道:“你救不了我们的。我们也不求能抓住恶人,只求安度下半生便罢了。”
“你为何如此说?”风泠泠接着道。
刘三媳妇儿闭着眼,轻哼一声,“听说,这事幕后之人乃是朝中只手遮天的权贵,我们……凭什么?就算是我的母家也是无能为力。”
“只手遮天的权贵?”风泠泠重复着,脑海中闪过许多念头,闪过许多人的脸,最终落在了那张冷峻的面容上。
不会是他吧?他也曾被人牙子买卖,总不会干着一样的事情?
刘三媳妇儿早没了先前嚣张的脾气,仿佛泄了气一般,“你们明天就离开白桥镇吧!小丸的事情……我会回去跟他们说的。”
说完,她转身走向门口。
风泠泠快步拦住她,“你不是说你们这些人都靠着小丸养着吗?现在小丸没了, 你们要怎么办?”
“怎么办?”刘三媳妇儿冷笑,打开风泠泠的手,什么也没说。
“你母家姓什么?”风泠泠追问着。
刘三媳妇儿猛地抬起头看向她,眼神中闪过一丝绝望。
“钱……”
这下该风泠泠彻底愣住,钱……钱郡主?
趁着风泠泠微怔,刘三媳妇儿走了出去。
开门的冷风吹向风泠泠,将她的神思拉了回来,“喜眉,现在天还没完全亮,你叫上王越,护送她回去。”
“是!”喜眉应声,随后关上了门,追了上去。
钱郡主这个称呼,她曾从风欲晚口中听到过。
风欲晚与钱郡主曾是闺中密友,只是风泠泠从未被定远侯带出门过,也无缘得见钱郡主的真容。
钱赋是当今皇帝年少时太傅之子,两人关系及其密切,后来在皇位争夺战中,钱赋为了皇帝落下了终身残疾。老皇帝念着情份,特别封了他的女儿为郡主。
钱赋说着自己身有残疾不愿辜负他人,也没有再娶,而后也再没有孩子。十年前便已远离朝堂,在洛州寻了处宅院住了一段时间,随后又搬去了其他地方。
如此尊贵的钱郡主,为何被人拐卖到此处却无人得知,仿佛这些事不存在一般?唯一的可能性是钱赋不想让人知道。
这也太奇怪了。
风泠泠也想不通,若想知道各种缘由,还得找钱郡主了。虽说她也不是好管闲事之人,可眼睁睁看着钱郡主,流落至此,也有些不忍心。
“夫人。”
“怎么急急忙忙的?”风泠泠回过神来,看着是贾圆慌慌张张地进来,便问道。
“回夫人,属下与莫音顺着王大人说得方向一路寻去,寻了很久,最终在一处破屋里发现了王大人手下的尸体。”贾圆叹道,“找到他的时候尸体都冻僵了。”
“那破屋是在北市里吗?”风泠泠眉头紧锁。
“没有。”贾圆答道。
风泠泠想起钱郡主说得话,他们当日只看见了王越一个人去过北市,没有见过其他人,这么说,王越这个属下,还未到北市便被人杀了。
“他人现在哪里?”
贾圆说道:“我们将他藏到了附近的小巷里,本想先找到王大人汇报此事的,可他像是不在,便来向夫人您汇报了。”
“哦,王越另有任务。”风泠泠想了想,“你们找个仵作,查一下那人的死因,最好……能再验一下小丸的。”
“小丸?是谁?”贾圆听着风泠泠前半句话还点着头,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有些疑惑。
“他便是先前偷钱袋的小孩。”风泠泠沉吟,顿了顿,“贾圆,做完这些事后,本宫有道密令给你,但……或许会有危险,你敢去吗?”
贾圆抬起头看她,见她神色凝重,没由得也严肃起来:“属下愿意!夫人尽管吩咐。”
“好。”风泠泠抬手招呼贾圆向她靠近些。
贾圆走过去,低下身子,听着风泠泠低声吩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