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锦玉笑了笑,继续道:“我们与餐厅的员工交谈过,也亲自点了一份芝士火锅。发现为了保证芝士始终处于融化的状态,需要不断对其进行加热。而加热是通过一个铁质的加热盒。一个加热盒里的燃料大概有100,全部用的是醇基燃料。通过计算,一盒燃料中的甲醇含量足以让一个成年人中毒而亡。”
海莉脸上的愤怒渐渐变成了警惕:“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也不绕弯子了,”傅锦玉直接道:“我们怀疑有人趁着凯莱布先生没有察觉,将燃料盒里的醇基燃料倒入他的酒杯,最后导致了他的死亡。而这个人,就是你。”
“我?”海莉发出一声冷笑,“我很佩服瓦列里娅警官的想象力,但是这一切都是你的猜测而已。我并没有做过你说的那种事。而且,杀死凯莱布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我们已经离婚了,就算他死了,我也拿不到一分赔偿金。”
“谁说您拿不到好处呢?”
傅锦玉笑了笑,直接指出:“在你和凯莱布先生婚姻存续的期间,他为了躲避债务,曾经在离婚时把所有资产转移到你的名下,是否属实?”
海莉否认道:“那只是凯莱布对我的补偿,和他的公司无关。”
“很可惜,凯莱布先生却不这么想。他曾经多次想要从你手中拿走那部分资产,但是你并不同意。”
海莉冷笑一声,“我都愿意和他复婚,怎么可能霸占那些资产?我并不是那么贪心的人。”
傅锦玉挑眉反问:“你或许不贪心,但是心里咽不下这口气吧?你很清楚凯莱布不是一个忠贞的人,他已经有了新女友,他只是想拿回自己的钱,并不是真心与你复婚。而且他还为你购买了一份意外保险,你竟然没有拒绝,这一点本身就很可疑。除非……你那时就已经对他产生了杀心。”
那份保险是双向赔付,也就是说,无论凯莱布和海莉谁死了,另一方都能拿到赔偿。
如果说这是凯莱布对海莉的杀机,那么它同样也可以构成海莉的杀机。
海莉腾地站起身,冷冷地道:“对于你们的无端指责,我想我有保持沉默的权利。如果没有什么证据,我要回去了。”
“别急嘛,”凌夕喊住她,“谁说我们没证据了?我们还有证人呢!”
说着,凌夕冲着门外喊道:“多丽斯,你进来啊。”
只见女侍者多丽斯推门走了进来,她向几人问好后,略微拘谨地站在门口。
凌夕对她道:“你把前天晚上看到的说给这位女士听听。”
多丽斯瞄了眼海莉,低声道:“我前天晚上当值的时候,看到这位夫人将加热盒熄灭后,把里面的液体倒入餐桌对面座位的杯子里,然后又拿起桌上的酒瓶把杯子倒满。我以为只是个恶作剧,所以并没有告诉领班。”
海莉当即怒斥道:“你撒谎!我没有这么做!”
接着,她又转头对戴伦船长,“您不该放任船上的员工污蔑我,这是在侵犯我的名誉。”
戴伦船长耸了耸肩,“不好意思女士,根据目前的情况,我们不能判断您是否真的受到了污蔑。”
这样的说法让海莉气得脸色胀红,坚持道:“我要回房间了。”
傅锦玉自然不能让她走,将人拦下道: “海莉女士,除了多丽斯的证词外,我们还有物证。根据餐厅那边的记录,两天内,瑞士芝士火锅只被点了一份,也就是您和您的丈夫凯莱布。我们找到了当时你们使用的锅,并且在配套的加热盒内盖发现了一枚指纹。在此感谢乔纳森医生为我们提供了试剂和仪器。”
她看向海莉的手,“现在只需要采集您的指纹进行比对,就可以洗清您的嫌疑,我想您不会拒绝吧?”
“我……”
与傅锦玉犀利的目光对上,海莉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然后被椅子腿绊了一下,瘫坐了下去。
看着她脸上的神情,傅锦玉知道自己已经攻破了她的心理防线,不由得松了口气。
半响后,海莉终于开了口,她承认道:“没错,是我给凯莱布下的毒,但我只是为了自保。如果我不动手,现在死的人就会是我!”
傅锦玉蹙起眉,“你为什么这么说?”
海莉缓缓抬起头,眼里迸发出一种恨意,“我是真的以为他想和我复婚,和那个女人已经分手。但是我没有想到,那个女人竟然也在这艘船上。而且,我偷偷翻了他们的短信记录,他们竟然还背着我在船上多次私会。”
“你见过凯莱布的新女友?”
“当然见过,”海莉脸上的表情是不屑参杂着嫉妒,“那个女人以为自己凭着年轻漂亮的身体可以哄得凯莱布的欢心,我不会让她得逞。至于凯莱布,背叛我的男人不配在这个世界上活着。”
接着,她看向傅锦玉,“瓦列里娅警官,你刚才所说的,应该都是凯莱布那位小情人告诉你的吧?那她有没有告诉你,她和凯莱布蓄意谋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