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照镜子只觉得骇人,全身红紫印子,脸颊上一块牙印。泡完不得不又冲一遍,套上睡裙,只觉得衣服磨,只好提着衣服。只见床上用品全部换新,濡湿的床垫上也已经垫了一层毛巾,床头柜一张便签贴“新的床垫明晚送过来”,字迹工整,明显是伏黑惠写的。
她实在是累了,彻底昏睡过去。
一下、两下,像是在海洋里,熟悉的感觉又席卷上阿芙洛。她睡了好一会,休息得还可以,现在惊醒。
“谁?”她刚弓起的腰又塌回去,躺着无力地想摸索床头灯,天太黑她只能猜测,但伏黑惠不应该走了吗?
那人似乎被这句刺激到了,扣住她的手,就往下吻她的嘴唇,狗一样又咬又舔,潮湿的水噼里啪啦砸她脸上,满嘴的酒气又渡入她口中。
“伏黑!”她用力推他,含糊地喊他,“你又醉了。别……!”
奶油笔被戳入面包,阿芙洛这才发现那奶油笔居然是微凉的,伸手一握,才发现是涂了药膏,想来是想给她消肿,结果就涂到上面给她消肿了。这不握还好,一握更是难堪。
伏黑惠抓起她的手,怕撞疼她的手,边动边哭:“我不走……我不走……”他的眼泪砸在她的手心里,像狗一样叼着她的手。
不是……阿芙洛摸不着头脑:“不是……你想走……吗?”
“我不走……”他把阿芙洛的话撞得破碎,笨蛋一样地重复,“我不走……”
她缓过神,推他:“你不是讨厌我吗?”
本来趴她身上的人一下子抱住她,往身旁一滚,让阿芙洛趴到他上面,呢喃:“不讨厌。”
“那我们是泡友?”阿芙洛自言自语,“但你不喝酒的时候看上去不喜欢我,只是因为悠仁的遗言不得不照顾。我不喜欢那样。”
不喜欢三个字太重,伏黑惠抬头贴她的脖子,好一会才说:“我以后不那样了。”
阿芙洛懒洋洋地离开,却被伏黑惠扣住腰,他去吻她,怕极了似的:“我爱你、我爱你。”
阿芙洛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不知道为什么伏黑惠那张比几把还硬的嘴现在突然软了。
伏黑惠把眼睛死死埋在她的脖子上,绝望地说:“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