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令月家里。www.huimengwx.com
“你知道的,高考结束之后,我就一个人去了外地,说是外出旅游放松心情,其实是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所以泠彩跳楼的事我第二天才知道。”
“呵,旅游。”令月满脸通红,“你这一旅游,就走了十年!”
“真得对不起。我那时太幼稚。当我听到泠彩出事,我以为是父亲骗我回家的借口——通知我这件事的人,是我父亲。他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远远超出我的预料。那段时间,你一直把自己锁在屋子里,不和任何人交流,也拒绝接受泠彩出事。父亲说让你好好休息。可是7月6号,也就是泠彩应该入土为安的前一天,韩阔叔叔突然到了我家。当时我已经到了楼下,但是看到韩叔叔,还有神色紧张的父亲,我就没有进家门,转身又离开了。第二天,泠彩的葬礼我也在附近,树上的乌鸦告诉我,棺材是空的,里面根本没有人,杨庸派人连夜带走了泠彩的遗体,而那些人的交谈中,还有我的名字——杨庸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我。欞魊尛裞
与此同时,器索的室山医学院通过了我的申请书。这件事我没有和任何人商量,自己一个人离开了南嘉里。我不想在你和我父亲之间挣扎,也不想追问泠彩的事,更不想自己也落入杨庸的手里。虽然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对不起,我再次向你道歉。十年前我太自私太幼稚太狭隘。所有的事我只想逃避,一走了之。我当时也真得是……太无助。”
陈烨的语调低沉,令月却无法出言责怪他了。
自己一直被保护着,什么危险都不知道。设身处地得想,如果自己是陈烨的立场,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远走高飞,或许是最好的办法。
“但你至少应该联系我!”
“我是打算到了国外立刻联系你的!但是我刚下飞机就发现,我被人跟踪了。”
“谁?!”
“杨庸的人。”
“那你怎么逃脱的?!”
“这段记忆,或许你自己看更好——记得中间一段闭上眼睛听。”
这次不等陈烨有动作,令月直接将手放上去,一头扎进那段记忆里。
器索联邦的机场与其他各国都不同。
机场坐落在山脚下难得的一块平原上,透过高大的玻璃窗,可以看得到不远处飞索比尔山上悠闲飘过的云彩与山脚下自在的羊群。耳畔还能听到器索国鸟白头鸭那独特而聒噪的叫声。
在这里,或许能开始新生活。陈烨打开手机,换上新的手机卡,按下一串一直在心里默念的手机号,但是没有拨出去。
该怎么开口。泠彩出事,自己又逃走。她会怪我吗——一定的吧。可是我也快到极限了。当年文叔叔一家的遭遇,父亲脱不了干系。如今泠彩的遗体又被杨庸拿走,父亲在这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我该怎么面对他?
陈烨痛苦地合上双眼。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动物的声音。
“吓死人了!”
谁?陈烨睁开双眼四处张望,还没看到说话的动物,先与两个男人的目光交汇。对方立刻移开视线,喉头滚动了一下之后,立刻走向自己。
感觉非常不妙。
是不是父亲已经查到了自己的行踪?
陈烨犹豫了一瞬,对方已经站到面前,亮出了证件:“您好,我们是移民管理局的警察。请您配合调查。”
“移民管理局?我只是来读书的学生,不是偷渡的移民。”陈烨怀疑这两人的身份不对。
其中一个人不理会陈烨,扫视他的行李,另一个人和蔼些,解释道:“根据上个月的新规定,出入境管理局被纳入移民管理局。所有出入境管理和外国人停留居住管理,都由我们负责。你说你是来读书的学生。行李都拿齐了吗?”
陈烨身边只有一个小行李箱——他从家里偷偷离开,不能带太多东西。
“就这些。剩下的,到了学校再置办。”
“哟,富二代。有钱啊。”另一个人不客气得踢了下陈烨的箱子,“还是说,你有别的目的?跟我们走一趟吧。”
虽然这个理由并不充分,但是陈烨还是跟着去了:一个人初来乍到,还是低调些好。
可是,快到办公室时,陈烨感觉不对劲儿。
“就是这两个!在飞机上就盯上你了!他们不是好人!”
刚才的声音又出现了。到底是什么动物?陈烨借口去洗手间,在隔间里一阵翻找。
“你在找我吗?你们人类从来都不仔细看看!糊里糊涂就把我从一个地方带到另一个地方——别找了!我在你裤脚的折角里!”
是一只蚂蚁。
陈烨将蚂蚁举起来,与自己视线平齐:“你知道那两人的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