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明白人。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你们要恨,该恨的不是我,也不是杨氏。是南嘉里,是你们歌山半岛只能为人鱼肉。弱小就要挨打!再说,就算你们拿走了老夫一条命,又能改变什么呢?过了今晚,杨氏至多不过是换一个掌门人,南嘉里该怎样还怎样。但你们这些人怎么办?还有文家。文家最后一个孩子,难道你也要看着她被连累——”
“那个,堂姐不是最后一个。还有我呢……”文立德见缝插针提醒道,“我就是……嗯……怕你们忘了。”
可是没人在意他说什么。
所有人都关注着陈锦安,想看他如何反击。
陈锦安咬着牙齿,嘴角上提,一言不发。额角青筋暴起,却被理性压抑住了愤怒。
杨庸露出胜利者的笑容摸向椅背,想要坐下。杨朕赶紧上前,杨庸回头一看是她,立刻嫌弃摆手:“不是让你靠边站!”
“可是父亲……”
“父亲,二姐其实对您还是很孝顺的……您别总是为难她。”
“用不着你猫哭耗子!”杨朕对帮她说话的小兰狠狠瞪了一眼。
杨庸享受着这种掌控全局的感觉,缓缓陷进椅子里,带着笑意:“孝顺?她只是想当继承人!没出息的东西!废物!”
“父亲!”
小兰始终不明白,杨庸为何如此憎恶杨朕。就算因为她曾是私生女,可让她处于这尴尬身份的人正是杨庸本人不是吗?要恨,也是杨朕恨杨庸,为何完全反了过来?
就连杨朔也觉得父亲对二姐过于苛刻了。平心而论,二姐性格确实不讨好,能力也不如自己,可是并没有大错。刚回来的那几天,父女两人还能有说有笑。怎么现在杨庸对杨朕的厌恶就如此掩饰不住了?
“我说,你们这些大人物是不是该注意一下?”
门边,戴立勤忍不住发声。熙颜站在他身边,也是义愤填膺的样子。这两人都对刚刚对话的内涵一无所知,在他们看来,就是一个人离奇中毒身亡,而嫌疑人们却为了面子不面子的事吵嚷起来,甚至要动手打人。
这绝对不是正常的反应吧。
但戴立勤的提醒很快就被打断,门被推开。
来的人是穆春华,身后还跟着几名全副武装的警卫员。
她眼睛只看着杨庸,大步流星:“老爷您先回去。这里的事我们来处理。”
“穆女士。这里不是你家。”戴立勤大声提醒,但穆春华并不将他放在眼里:“请问你有什么资格让我们都留在这里?不过是个普通的城市警察——”
“那也是警察!现在出了人命案子!我是警察,就要管!哪怕总统在这里,都不能走!”
穆春华还是不理会,示意一个警卫员将便携轮椅打开,对杨庸道:“您坐这个吧,稳妥些。”
“穆春华!”戴立勤转身将大门锁上,从口袋里掏出手铐,将两边门把手拷在一起,“我说过,谁都不准离开!”
穆春华转身看向陈锦安:“这就是陈部长的待客之道?”
“好了春华。有些事你不知道。”杨庸摆手,拒绝了轮椅,冲戴立勤笑,“小子,你比你爹硬气。我这几个警卫和此事无关,能不能让他们先出去。”
戴立勤同意了。
穆春华走到郭媛爱身边:“到底出了什么事?”
媛爱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令月突然问简所长疫苗的事,然后老爷和陈部长彻底翻脸了。”
“又是文令月。”穆春华猛抬头,令月原本没有在意她,却觉得带着杀气的眼神射向自己,心一惊,转头与穆春华对视上。
然后,令月在穆春华身后看到了全副武装的警卫队的幻影,就埋伏在酒店外。
果然,出去了这么久,应该是搬救兵去了。不过没关系。
令月已经通知了王不留神,让他们盯住这群警卫队。审核组的安保部门也开始行动。
於克己不止一次问要不要介入,令月觉得还不是时候。
还要更乱些,效果才好。
大厅里的众人再次安静下来。戴立勤放走警卫员,重新锁好大门,用手铐铐住。陈锦安带着笑对戴荣军轻声说:“后生可畏,虎父无犬子啊。”
“这混账小子……我现在就——”“小戴啊,戴老厅长,戴老先生。”杨庸带着一丝笑揶揄道,“何必生气呢?戴警官,既然你连总统的面子都不会给,看来今日也不会轻易放我们离开了。你说,要怎么做。我们,洗耳恭听。”
戴荣军立刻看向陈锦安:“不能让小勤这么胡闹下去!”
“爹,我没有胡闹!您也看到了,就在刚刚,一个大活人就在我们眼前突然死了!这种事——”
“谁说我死了?”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休息室的门被推开,韩泠彩自己走了出来,毫发无损,口齿清晰。
“你……”
戴立勤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