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做出这个决定，很简单啊。换成你们能对付得了这里头的任何一个吗？万一出了事，怎么处理？还是得审核组的来。”
“那你们是怎么查的呢？”夏巽问。
嘉辰看向於克己：“我只管给建议。查案是他们的事。”
众人又看回於克己身上，於克己咳嗽一声，略尴尬，搓着双手：“这个事……怎么说呢。考虑到这个社会影响还有现行法律的问题。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那个——”
“最后不了了之了。”
夏巽一针见血，声音不大但让於克己更加不安。靳平远也瞬间拉长了脸。
孔昱差点拍桌子：“受害人呢？你们审核组就这么做事的？”
王大神一副看热闹的样子，戴立勤拉住孔昱：“别这么说。”
另一边，嘉辰吐出的信息素也逐渐充气变成了另外的模样。像是石刻的小人。
“这是什么？”常夏好奇得伸手想要触摸，被嘉辰拦住，但泠彩直接拿走嘉辰没有制止。
“易人像。”
“易人像？”众人均不解，可惜嘉辰从来厌恶解释，只是简短的说，五个失控天赋者唯一共同拥有的东西就是这个易人像。
靳平远开口道：“这五个石头雕刻的易人像，都是这些人自己在宗正堂里雕刻的。”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原来易人教在南嘉里境内也早有信徒，虽然数量不多，但宗正堂还是有的。这五名失控天赋者素昧平生，唯一的交汇点就是都曾去过宗正堂——还不是同一处，且都亲手雕刻易人像——这是易人教用来感化内心苦难的方式。
“一旦牵扯到易人教，就必须慎重。案子也并非我们不查，只是要查个水落石出，就要公布天赋者。这是不可能的。我们与被害人家属达成过协议，凶手很可能抓不到或已经死亡，他们可以选择巨额的经济赔偿。一些受害人本身也不是什么正派角色，大部分都同意拿钱不再追究。极少数没有同意的，很抱歉，但我们确实不能讲出真相。”
靳平远的话冰冷但现实，夏巽也没做任何评价，只是问了一句：“现在呢？”
“现在。”靳平远抬起手，解开袖口的纽扣，像是释放了一只危险的野兽，瞳孔猛地收缩成了一个黑色的点，“你们觉得，在贺城市还没有大规模出现新的天赋者之前，我们就被集中在这个孤立无援的海岛上，与失控的天赋者们待在一起的真正用意是什么？”
一石激起千层浪，李想手心出了汗，孔昱也不安得站起来，戴立勤神色有变，常夏紧紧抓住夏巽的胳膊想要求证。
其余人的反应要平静许多。
夏巽拍了拍常夏的手背，给了她一个不用担心的眼神，起身走到窗边：“今天接到通知的时候我也想过这个问题。遗憾的是，分析并不是我的强项。令月，你有什么想法？”
令月环顾众人，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终于开口。
“为什么郭媛爱不在这里？”
“我们已经排除了她与这些天赋者有关的可能性。”靳平远说，“当时她在境外，溯源分析没有发现她与这些人有任何联系。”
“也就是说，是其他人制造了这些失控的天赋者。这个人知道天赋的存在，但是没有掌握方法。”
“恐怕就是这样。”靳平远点头，“微生物的研究可以帮我们从染色体层面筛选体质被改变的人，确定这些人有没有获得天赋并不是件难事。真正让我们感觉棘手的，是这个未曾露面的敌人。我们对他一无所知。”
“所以利用这次天赋者被曝光引发市民恐慌的机会，正大光明将所有失控天赋者与我们都转移到这个海岛上。如果这个敌人试图混进来，我们有优势。如果他没有露面，我们也可以以东山岛为根据地，展开调查。”令月缓缓抬头，“可没想到刚刚转移到这里就出了事。”
令月只把话说到这里，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大家都明白了：下午的暴走，很可能就是这个敌人的暗中指挥。而他身在何处，有什么目的，大家一无所知。
猛地，戴立勤站了起来：“立刻送李想和熊青麟离开——还有王不留神和常夏！他们都是普通人！”
“戴队？”
“头儿！我是大队的成员，我们——”
“他们不能离开。”靳平远不容置喙，“李想曾经被文立德收买过。熊青麟的计算机才华也远远超过了一般水平。他们都有可能是天赋者。王不留神知道太多我们的计划，至于常夏，恕我直言，她——”
“他们事先根本不知道这些事！也不可能做出这些……这些——”“头儿，算了。”李想起身拉住戴立勤，“我自己犯的错我认罚。但是我必须得说，自从令月姐与我谈过话之后，我就再也没有那么做过！如果留在这里能让你们原谅我，我没意见——”“别固执想儿，你还有母亲要照顾，这里太危险。”
戴立勤不肯放弃任何一个为自己的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