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白也点头：“死气已经散了，所以我一开始也没有察觉到。现在的问题是，要怎么才能把他打捞上来。”
“天哪！”穆小暮寒毛直竖，“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而且，不是说只有右副楼才能看到湖面吗？如果他们问起我们是怎么进来的，该怎么解释？”
陈烨没有理会穆小暮，转身回到右副楼，跑进厨房旁边的储藏室，翻出一条绿色帆布，两捆麻绳，又去衣柜里找出十多个衣架。
银白也明白了陈烨的意图，用桌上的拆信刀将麻绳截断，分成几股细绳，把衣架钩子加固，拴上绳子。看到帆布，想了一下，在最下面的衣架上方约二十公分，再栓一个衣架。
陈烨又叫来几只体型巨大的雕鸮——之前的红嘴鹪鹩立刻扑棱着翅膀逃走了。
穆小暮吃惊极了：“你是什么时候驯服的？”陈烨微微一笑：“在旅馆休息的时候随处走了走。”
银白做了三个钩子，陈烨交给雕鸮，借助雕鸮的力量用钩子勾住死者的衣服待死者被拉起几公分之后，又将帆布四角系上绳圈抛下去，雕鸮任劳任怨，等水流带着帆布飘到死者身下，用嘴叼起帆布四角，用绳圈扣住上方的衣架，三人合力将兜了水的沉重的尸体抬上来。
银白忽然想起楼下正对着二楼的落地窗，便嘱咐两人坚持一会儿，自己跑下二楼，推开窗户，用壁炉旁的火钳将尸体荡进二楼。
夹带着浮游生物、腐枝败叶甚至几朵海月的帆布包重重砸在地上，地板发出咯吱声音。
“情况如何？”
“我只是死神，推断死因还得专业的来。”银白起身，看向四周，发现穆小暮不在。
“我怕大神他们找不到我们。”
“了解。”
毕竟这场面也是穆小暮承受不住的。
尸体在水里已经漂浮了一段时间，但是还没有出现巨人观。这多少让陈烨有点欣慰。可接下来的事就让他犯难了：尸体身上除了一件海军衫一条深蓝色牛仔裤之外，什么东西都没有。
没有文身，没有钱包，没有手机，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面部也被木头枝杈与浮游生物破坏，无法辨识。
但是陈烨还是先确认了死者的死亡时间与大致死因。
“死亡时间应该不超过二十四小时，死因大致是溺水，但是没有解剖，不排除还有其他死因。后脑遭受过击打，但是不致命。”
“这么说的话，昨天他就在这附近。”
“嗯。”陈烨明白银白的意思：会不会是最近一直在城堡里排练歌剧的剧团成员。
正说着穆小暮带着人赶了过来，不光是嘉辰与大神，还有一个人。
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人。
拜尔德掏出手帕摸着头顶迈着小碎步上前，连招呼都没来得及打，扑到地上用手电筒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死者，拍着心口后退两步瘫坐在地上。
“错不了！就是他！”
“谁？”
“马修！剧团的编剧！他昨天穿的就是这一套衣服！天哪天哪天哪！仁慈的大地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一个可怜的家伙！”
大神捏着鼻子瓮声瓮气问：“你确定是他？我觉得这套衣服挺常见的。”
“常见？善良的风神听听这个无知者的狂言吧！”拜尔德像是舞台上的中世纪人那样用夸张的语言咆哮着，“整个剧团只有马修才会穿海军衫！只有他！没有别人！”
穆小暮打量着拜尔德的灰色毛呢正装与锃亮的黑色皮鞋，问：“其他人都穿什么？”
“那自然是和我一样的正经的衣服我的女士！”拜尔德用沙哑的声音说。
陈烨找来一块白布盖住死者，然后走到拜尔德面前：“你怎么跟着来了？”
“哦对！大事件！大新闻！”王大神手舞足蹈，“我的接头人竟然就是他！”
拜尔德从地上站起来，摘下帽子鞠了一躬：“前麦穗情报站副站长拜尔德。”
“我的接头人也过来了。”嘉辰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原来她早就到了，只是一直没有进来。
嘉辰身后站着一个中等个子脸颊有雀斑但极有魅力的女人，正是刚刚在舞台上看到的女主角。
“我叫多丽丝。”多丽丝语调娇憨，一双无辜而灵性的小鹿眼扑闪着，我见犹怜。
陈烨问道：“还有一个幸存者是谁？”
多丽丝没有说话，直盯盯看着地板上的那个被白布覆盖的男子。
拜尔德垂头靠着一张红橡木桌子，丧气道：“我们三个原本是麦穗情报站成员。半个月前情报站所在的办公楼忽然发生爆炸。留在办公楼里的同事无一幸免。虽然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