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装朝服以玄红二色齐腰破裙为主,以螺钿黑漆步摇冠取代乌纱帽,以钗子的数量表示官级。
兰情身着绣着赵粉牡丹的朝服,列在左侧等封。
“史官楚兰情,平定伪朝之乱有功,生擒伪废帝刘凌,今改国公一词为国母,授封梁国母,官正三品门下纳言,赐御金钗。”
封诰一下,原书楚兰情的命运瞬间灰飞烟灭。
南汉少了一位普普通通的宠妃楚氏,多了一位梁国母。不是生下太子的宠妃楚氏、不是谁家的诰命夫人,是国母楚兰情。
事实证明,不用做皇后也能当国母。
笏板宛如具象化的权力,切实地在手心紧握着,兰情感到自己跳动鲜明的脉搏,笏板也跟着微颤。
刘晗的初诏也同时下达——南汉全国废去“公主”一词,永不启用。
“凡今起,天子所出之女皆称王。‘王’之一字本无男女之分,不独属于男,大汉宗室公主、郡主、县主既此法后重定封号。”
公主一词源于古时嫁人的风俗,根本就不是特指女子的称呼,全称公主让那些不喜嫁人的宗室女往何处说理?
再者,“公主”是什么好词吗?还是山阳公主时刘晗深受其害,谁若称她为公主,无异于直直对她道“公主请嫁人”。
初诏宣告后,礼官马不停蹄先改了当朝各郡主县主的封号,其中,泰平公主被追为泰平太女,敛骨入藏,葬地选用伪废帝刘凌为自己修建的帝陵。
当初被刘凌斩下头的女子风光大葬入刘凌的死后居所,而原墓主本人正在被卖入秦楼馆的马车上。
南汉的教坊司在刘晗即位后废止,勾栏院也管控起来。 一众伎人鸨母被赶出青|楼,勒令到女子学堂受教。
秦楼馆的伎人换成了反抗过刘晗的朝臣和刘凌。
君臣上次际会还是在朝堂,这次是在花街柳巷,你唱艳曲我谈琴,你演粉戏我倒酒。
秦楼馆的来客也从男子变成了女子,刘凌真不知是不是该庆幸自己“断子绝孙”了,无人点他,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讨好客人的粉戏是少不了要唱的。
而刘凌唱粉戏以及恩客打赏的每一个子,都要原封不动地进兰情的腰包。
有废帝的噱头做诱饵,看粉戏的人络绎不绝,兰情的腰包怕是鼓破了天。
粉戏无非是鱼水之欢、巫山云雨的戏,两名戏子登台你扮我演,台下数双眼睛。
好巧不巧,搭戏的戏子是他从前的朝臣。一君一臣要在台上忸怩,台下满楼看客。
偏生刘凌看不见,视觉剥夺后,人会放大其他四感:
呛人的脂粉味,看好戏的讥笑,尤其是对的目光敏感。身躯曝露在几百双眼睛下,比拉进厢房羞辱他还难受。
他在刑部抽了五百藤鞭才来到秦楼馆,日夜强忍着剧痛,当满楼的人看见他背后鞭伤,兴致更烈了。
一国之君与人尽可妻的三流戏子,远如天堑的身份集于一人,刘凌做梦也想不到,月初,他在龙床上枕着美人,月末,沦落巷陌万人蹂躏。
“少装模作样,你的帝陵都被泰平太女占了,还当自己是天子呢。”老鸨挥来一鞭。
“帝陵?”他的帝陵???泰平公主成了太女?
他痛嚎惨笑,好个楚兰情,枉自己一片真心,她竟和刘晗同流合污歹毒至此,那片百年归所他甚至给楚兰情留了墓穴,愿生同衾死同穴。
之前是他太仁慈了,屡次三番对楚兰情心软,这个女人不值得。
是以当不臣刘晗的宗族联络上刘凌时,他毫不犹豫地接受了他们,潜出兴王府东山再起。
就算性命所剩无几,他也要将楚兰情除之而后快。
刘凌办成盲女在人接应下出京,穿过一片上巳日的集市,捕捉到熟悉的声音,虽然被人声稀释地很细微,可他依然认出是兰情。
他听出兰情此刻正和一名少年在街上挑饴糖,和少年说着今夜想吃的夜宵。
呵,楚兰情变心了,怪不得如此绝情。
醋意和狂怒占满刘凌心眼。他愤然地如撞破西门庆与潘金莲的大郎,完全忘了自己也是个三妻四妾照娶不误的主。
杀心更甚了,他要楚兰情同他共入黄泉。连带着刘晗也杀了,但楚兰情,必须给自己陪葬!
不久,秦楼馆里找翻了天不见刘凌,加急上报伪废帝逃走一事。
刘晗压下此事,将秦楼馆的伎人密令处死,看向一旁饮加非茶的兰情。
“故意放跑刘凌,还要朕配合,不是你的风格。”
兰情被茶杯烫到,缩缩手,“陛下不是一直发愁如何处决祁阳吗,臣请陛下看出戏。”
眼前弹出一块眼熟的屏幕。
【注意:男主气运已低于0,即将引发关键